天已大亮,皇後唐琪端坐後殿,麵前四個人,分別是暫代飛虎大將唐淵、虎賁大將王天鵬、虎賁監軍趙光勳、兵部尚書唐初庵。

    麵對嚴峻形勢,四個人都不說話,唐琪也默然無語。

    這種都不說話的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可唐琪依然不肯散會,看來這次見麵,必須有一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並不是大家希望見到的。

    趙光勳左右看了看,站起身,對簾幕後的唐琪躬身施禮,道:“皇後殿下,既然大家都不說話,微臣願拋磚引玉。”

    “大膽講來。”

    “臣以為,應該先派人去跟蕭天振談一談。談判並不能阻止他侵占河北,但卻有可能阻止他們繼續南下。此時遼國也不是沒有後顧之憂,隻要他們肯罷兵,就把黃河以北讓給他們。其次,把咱們現在所有的兵都擺在黃河沿岸,京畿道北大門懷州、東大門鄭州,絕不容失。一旦蕭天振不肯和談,部隊掩護娘娘撤離洛陽,西進長安。我等死守京畿道,實在不能堅持,退兵潼關,繼續堅守。”

    良久,屋裏無聲。

    唐琪點將道:“唐淵,你以為如何?”

    唐淵心想:“趙光勳的說法,其實是現在最中規中矩的辦法了。可是唐琪並沒同意,反而問自己。那麽她到底想幹什麽呢?”

    憑借對唐琪的了解,唐淵認為唐琪不願意接受這個辦法。

    其實唐琪心內深處還是很有小女孩的一麵——即便你搶了我的東西,我也要抓你一把或者打你一下,總不能讓你把便宜都占了去。就好像一個小男孩和一小女孩玩泥巴,小男孩頑皮把小女孩捏的泥人兒腦袋揪掉了,那小女孩一定要跳起來,踢小男孩一腳,小男孩跑,她也要追一會。唐琪絕不會像普通小女孩一樣,隻是坐地上委屈地哭。

    “臣以為,河北不能全給他們。”唐淵站起身道。

    “繼續說下去。”唐琪立刻道。

    “趁著敵軍還沒控製黃河沿線,我軍立即渡河,不守州郡城池,隻與敵軍平原周旋,山地遊擊,等待皇帝陛下大軍回朝。”唐淵道。

    雖然看不到唐琪全身,卻能看到水晶簾幕後輪廓,唐琪身穿皇後盛裝禮服,微微點了點頭:“愛卿之言,甚合本宮之意,不知其他三位愛卿,有何高見?”

    唐琪已經開始定調調了。

    一場會議,隻要領頭人定了調調,這會就好開了,大家也就知道如何說話了。

    屋裏都是軍界人士,戰將出身,對於排兵布陣,自然不在話下。唯獨兵部尚書唐初庵略顯遲疑,可他麵對皇後和三位皇後的大將,他有話也憋了回去。另外唐淵還是他的恩人,他不想跟唐淵撕破臉皮。

    雖然這是皇後主持會議,可這個提議,卻是唐淵開口提出的。

    最後趙光勳推舉唐淵為先鋒帶領飛虎軍渡河,自己與王天鵬帶領虎賁軍隨後渡河,形成二進梯隊。

    可是此時飛虎軍加上虎賁軍一共才三萬人,敵軍先鋒十萬,背後還有散落各處的十萬,一共二十萬。

    遼國右律鐵騎,可不是南晉的部隊,這二十萬的戰力,曾經把男賈人打得到處跑,要是與南晉軍隊換算,不亞於百萬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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