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饒有興致”的目光看著孔攜,問道:“這張地圖,隻有一張嗎?”

    孔攜立刻恭敬回答道:“可以說隻有一張,也可以說有無數張。隻要將軍一句話。”

    唐淵一笑道:“就在我這裏,不借助任何幫助,你還能不能再繪製一張?”

    孔攜道:“淮南地形都在我的心裏。”

    唐淵道:“給你多長時間,能把荊州地形都裝進心裏?”

    孔攜道:“如若是我們一方管控的地區,隻要我走到了,就能記住。我沒試驗過,所以不敢妄言時間長短。不過根據我在淮南的速度,應該不超過半年。”

    這簡直是太妙了,唐淵身邊就缺少一個像他這樣的能人,唐淵很想收他到帳下聽用,可是孔攜自己也說過,他生於富貴之家,身上多多少少總帶著一抹傲慢的影子,說明這個人自負甚高,——雖然他盡量表現得謙卑,但那都是他裝出來的,他對唐淵並沒有真正做到佩服。

    如果此時表現出求賢若渴,那麽這小子一定會更加恃才傲物。——容易得到的,往往都不夠珍惜。

    為此,唐淵並沒表現得太熱情,而是公事公辦的口氣說:“你先回去吧,皇帝那邊是否會赦免趙光勳,我也不敢保證。”

    聞言,孔攜一皺眉,剛想說些什麽,這時李冼來報門。

    這個自稱四弟的李冼,現在軍中沒有正牌的軍職,隻是在納蘭信的參將部裏當一名閑職參將,比秘書郎級別高,但是沒有實權,是高級軍官養老的地方。這次整體提拔,他也沒被提名為中郎將,還是保持二級校尉身份不變,在梁朝的軍銜體製當中,一為最低,三為最高,他原地不動。

    雖然他嘴上說,我哥是大將軍,我就無所謂是什麽級別。可其實在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有一些怨言的。想找唐淵說說,不過想了想自己孟氏家族的出身,他又忍了。畢竟自己的戰功算不上多,可如果清算舊賬的話,他的腦袋足夠搬家十次的。

    由於心情不佳,他喝了點酒,來找唐淵談心,還帶了些醬牛肉。

    如果此時唐淵還想跟孔攜說話,就不會接見李冼。可是唐淵允許李冼進來,這時孔攜就覺得被下了逐客令。可孔攜卻沒走。在沒得到明確答複之前,他覺得不能走。

    見李冼來了,唐淵就不跟孔攜說話了。

    唐淵掃了孔攜一眼,他低著頭,皺著眉,滿臉倔強神色,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唐淵笑了,心道:這也是一個強種。既然他性格中有缺點,那麽這個人就是好結交的。怕就怕性格中沒有缺點,那麽這個人就城府太深了。

    為什麽說沒有缺點,是城府深,而不是修養好,或者完美性格呢?

    因為幾乎沒有人是沒有缺點的,隻不過有的人掩飾得很好,或者對你隱藏得很好。

    李冼進屋之後,見到有人,本來憑借他的精明,他是不會亂說話的,可是喝酒誤事,一見到唐淵他就覺得無比委屈,把肉往桌子一放,突然坐到地上就嚎啕大哭起來,拍著大腿哭喊:“哥呀,我把你當親哥哥看,我對你忠心耿耿,衝鋒陷陣我從不偷奸耍滑,這次提拔戰將,你怎麽不提拔我呢?弟我心裏苦啊,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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