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淵一籌莫展的時候,甚至想動用自己家裏的錢給官兵購買棉衣,可這時突然從宮裏送來兩箱貨物。

    打開箱子一看,竟然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一些細軟之物,扈蘭花對唐淵說,這些可都是皇後娘娘的陪嫁,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這件事已經通過皇帝批準了,否則這些宮裏的東西,你也沒辦法轉賣。

    唐淵馬上通過黑白兩市拍賣這些物品,可他並沒說這些是皇後娘娘的陪嫁之物,否則那也太讓皇帝陛下沒麵子了。

    雖然扈蘭花沒轉達這句話,可是唐淵如果連這層意思都考慮不到,那他也就不值得信任了。

    “你為什麽不說?如果說出來,價格肯定翻倍。”納蘭信口風很嚴,這些絕密信息唐淵從來不背著他。

    有些事憋在心裏,怪讓人難受的,納蘭信成了唐淵宣泄情緒的人。

    其實納蘭信明知道說這句話要被罵,可他還是說了。

    或許是太了解的原因,唐淵看著納蘭信突然苦笑:“你故意說這句話,讓我宣泄情緒,對不對?”

    “嗬嗬。”納蘭信苦笑:“我十五歲在男賈王身邊當秘書郎,如果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就被人頂下去了。如今我已成了半個漢人,帶著一些男賈兄弟,跟著你東征西討,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的手下竟然越打越多,有些男賈人,聽說我在你的部隊裏混得不錯,就來投奔我,我可是照單全收。我的隊伍裏全是男賈人,現在已經有將近五百人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說著男賈話,讓我恍然覺得,回到了男賈國的時候。”

    “這次被繳械,你的部隊裏有什麽聲音沒有?”

    “沒有。”納蘭信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手下的男賈兵絕對忠誠。”

    “咱們慢慢來,等置辦了棉衣,咱們就出發去荊州。我想到了荊州之後,咱們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不過皇帝陛下已經為我考慮過了,讓我去找孟昭陽,讓他資助我。雖然我聽說孟昭陽現在過得也不怎麽樣,不過畢竟也是國公一名,隻要連續三年不打仗,他手裏總是富裕的。還有,即便曹定邦是太後的死黨,我看他也不知克扣軍糧不發。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還敢跟太後對著幹?”

    “如果他想把我的人都餓死的話。”唐淵苦笑道:“其實太後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我們師裏的所有軍官都聚集到一起,幹脆一鍋端了。這樣她就徹底放心了。不過他這樣做,也就是跟皇帝徹底撕破臉了。我覺得她不會那樣做,畢竟我已經跑到了荊州,山高皇帝遠,威脅不到太後,她也就可以睡安穩覺了。”

    納蘭信揉了揉手指:“我覺得你這個推測太大膽,萬一太後不是這樣想的呢?或者以前她不想篡位,如果後來又想了呢?”

    “人的命,有一半是天注定的,有一半是自己爭取的。我隻管好我自己的那一半,我就很滿足了,剩下的一半我根本就無法控製,既然無法控製,我也就不去想了。”頓了一下,又道:“比如我一路走來,我覺得很多事對我來說都是幸運的,不是我能左右的,比如我為了逞能,跑去河邊逮斥候,結果斥候沒逮到,卻逮到了你。而我從家鄉一起來的兩個兄弟,後來都成了萬人敵的戰將,難道這不都是命運的安排嗎?是我能左右的嗎?更可笑的是,本來他們兩個都是獨子,是不用參軍的,偏偏我們莊子的亭長扈大貴是一個官迷,他一心想把扈家莊改為鎮。還別說,他這個夢想還沒實現呢,我倒是覺得,適當的時候,應該跟皇帝陛下說一聲這件事。能不能同意,是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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