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回稟皇後娘娘,臣,有罪!”

    “何罪之有?”

    “臣,謊報軍情。”

    “不必驚慌,詳細講來。”

    “臣北上大漠,突遭東胡王偷襲,而臣不敢與東胡王交戰,退兵幾十裏,結果害得曹無敵和契苾何力兩個部落損失慘重,臣當時很著急啊,如果繼續跑下去,曹無敵和契苾何力被東胡人消滅,那麽以後西域各個部落都不會再信任大梁,極有可能揭竿而起,威脅交河城,想到這裏,臣心急如焚,結果這時炊事火爐突然坍塌,引燃草原,本來臣有機會滅火,可臣卻沒那樣做,因為當時的風是朝東刮的,臣想,這豈不是可以逼退東胡人?可結果,漠北的風飄忽不定,忽而向東,忽而向西,燒了好大一片草原,結果連突厥人一起給燒了,這是臣萬萬沒想到的。”

    “這個理由聽起來好似天衣無縫。”唐琪這句話十分令人玩味。

    唐淵額頭見汗,其實他並不怕唐琪,他怕的是唐琪身邊還坐著太後,他是在為唐琪為難。

    如果太後真的在身邊,那麽唐琪的處境十分尷尬,便要詢問唐淵,還害怕唐淵亂說話,連累自己,甚至連累皇帝和唐氏門閥。

    憑借唐振的實力,他倒是不怕太後,可問題是,太後經常跟唐振掰手腕,軍事上的事尤其是砝碼,如果唐淵這件事辦得不妥,會讓唐振在談判中很是被動。

    這麽多關係在裏麵,唐淵隨便撒一句謊,都是一個彌天大謊,搞不好是要鬧出人命的。

    可是唐琪這句話說完之後,自己是不能不說話的,他想了想,道:“還請皇後娘娘向太後娘娘如實轉達,如若太後娘娘不信,那就剝奪唐淵軍職,也無怨無悔。”

    “你這是在耍脾氣嗎?嗯?唐將軍?”唐琪突然冷語道:“你連續建功,現在在大梁朝的軍隊裏聲望與日俱增,街頭巷尾都開始為你寫書立傳,這時候突然請辭,皇室如若答應了,輿論會如何說?說我皇室無容人之量,擔心你唐淵功高蓋主而造反嗎?別忘了,到現在為止,你也不過是雲麾將軍頭銜引領一個師而已。區區一個師,還是威脅不到皇權的。”

    “臣知錯。”

    “以後這樣的話盡量少說。”唐琪輕咳一聲,她懷裏好像還抱著一個孩子:“你兒子唐小魚,甚是乖巧,深得皇帝陛下和我的喜愛,暫且留在皇宮裏,我們會代替你撫養一段時間,你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這是犬子的榮幸,也是臣的榮幸。”

    憑借唐淵對唐琪的了解,現在他越發覺得太後就在這簾幕後麵,即便唐淵看慣了戰場上的生死,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的緊張,替自己,也替唐琪捏著一把汗。

    隨後皇帝與他閑聊了幾句,聽皇帝說話的口氣都是蔫巴巴的,很是敷衍。。

    無意間,還向簾幕後瞥了一眼。

    唐淵公事公辦地回答了一些問題,然後離開後殿,連家也沒回,就直奔長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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