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七年是大梁朝最近十幾年間最太平的一年,竟然沒發生戰爭。

    百姓的糧食終於夠吃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新氣象。

    當人們開始能吃飽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各種娛樂活動,歌舞、下棋、相撲、摔跤等等各色項目,都成了人頭攢動的地方。

    在冬天裏,人們盼望著過年,一陣陣寒風吹來,也吹不滅百姓臉上的笑容,幾乎家家都有足夠多的糧食。

    這麽多年來,百姓們真的是餓怕了,連孩子都不敢生了。

    怕生下來又餓死,雙重打擊讓人更加難受。

    林巧兒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可唐淵卻不能常回來看她,離開京城半年多,唐淵也很少打聽洛陽的事,逐漸地對皇帝的消息慢慢冷落了下來,同時也很少聽到唐琪的消息了。

    現在太後完全把持軍政大權,皇帝和所謂的九錫八千歲,根本就是兩個擺設。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唐振真是一個長壽的人,他的中風不但沒有繼續惡化,反而更加好轉,走路隻是稍微有些不協調,可是這位老先生根本不用自己走路,好多人上杆子來攙扶呢。

    現在唐淵幾乎每隔幾天都會見到唐瀟,因為唐淵被唐瀟任命為長安戒備衛戍軍總參將,手下帶著四個師。衛戍軍將軍是唐瀟,可他現在很少關心軍務,閑雜之事都交給副將、督梁官、參將。

    副將典檮與唐淵倒是老熟人了,河北戰場上在一個師裏協同作戰,多少次處在一個陣營裏,肩並肩對抗敵人。

    那份戰場上存留下來的戰友情誼,讓人感覺格外真摯,典檮辦事一如既往地認真,可他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他愛財。

    作為唐氏門閥的家將,還是高官,貪點錢倒也沒什麽,唐瀟都懶得管,可當他把索要錢財的觸角伸向軍隊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觸動了唐淵的底線,同時這也是唐瀟的底線。

    現在唐瀟還不知道典檮如此大膽,於是唐淵打算去和典檮聊一聊,勸他及時收手。

    “老兄,最近幾年沒少撈錢吧?”唐淵請典檮喝酒,帶著帶著陳豹、唐虎、納蘭信。

    典檮知道,這三個人都是唐淵的絕對親信,所以他也不在乎,一擺手道:“那要看跟誰比,如果跟咱們哥幾個比,我卻是發了一筆小財,可是要跟那些高門大戶比,我這才幾個錢兒啊?”

    唐淵伸出三根手指,詐問道:“有沒有這個數?”

    唐淵隻是伸出三根手指,並沒說數量單位。到底是三萬兩,還是三十萬兩,又或者是三百萬兩,根本就是個含糊說法。

    典檮看了看唐淵,他伸出兩根手指。

    唐淵糊塗了,問道:“兩萬?”

    典檮搖頭道:“兩萬夠幹什麽的?”

    “二十萬?”唐淵簡直感覺脊背發涼,二十萬,那是一個什麽概念呢,現在一兩銀子能買兩頭豬,長安城裏一座標準的三進院落要價五百兩,洛陽城裏好地段的三進標準院要價一千兩,郊區也要五百兩,好多人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座這樣的房子,可是在他這裏竟然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便可以買下200座洛陽城裏的好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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