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設計了多日的戰術,經過實戰檢驗,納蘭信給出了七個字的評語:“竹籃打水一場空。”

    唐淵眯了眯眼睛。

    納蘭信仿佛沒察覺到唐淵表情上的變化,繼續搖頭晃腦地道:“看來將軍還是缺乏實戰經驗呀,如果能早些聽我的,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唐淵咬了咬牙,沒說話。

    這時陳豹悶聲道:“誰說我們是竹籃打水?這一戰咱們搶回來不少糧食,足夠咱們六百個人吃半個月的。”

    “哎呦,二將軍,這話可就說錯了。”

    納蘭信知道唐淵、陳豹、唐虎是拜把子的哥們,陳豹排行在二,便如此稱呼了。

    “如若聽我的,繼續等上兩天,其實咱們可以在陽信以西,打一場更大規模的伏擊戰。”納蘭信指了指地圖:“看到如今的大形勢沒?我斷定,不久後完顏大鱒會命令杜順男從渤海退兵。退到德州平昌縣,加入德州納蘭絕扈部。你們猜,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不聽你的,還能怎麽的呢?”唐虎瞪了瞪眼睛:“咱們又沒什麽損失,也沒錯過什麽。”

    唐虎的話,頗有一絲後知後覺的意味,他打斷了納蘭信的話,更好像是在發泄情緒。

    “可是草沒了。”納蘭信反應倒是很快,雙手一攤:“馬吃什麽?”

    草都被唐淵紮稻草人了,二百匹戰馬的口糧眼瞅著就要斷了。唐淵正為這事兒發愁呢,聽到納蘭信這麽說,他突然來了興致。

    “你說,咱們在哪裏打伏擊合適?”唐淵敲了敲桌子:“趕緊說出來,如果那裏有草,咱們就早點過去,省得戰馬挨餓。”

    納蘭信搬了把椅子坐下來,搖頭晃腦,賣起關子來:“我都說了,讓你們猜。”

    陳豹急了,“你……”

    “等等,”眼瞅著陳豹要發火,唐淵立刻攔住陳豹,道:“反正現在也不著急,那咱們就猜猜看。”

    唐淵看著麵前的沙盤,拿起指揮棒,指著沙盤道:“如果杜順男真的會撤兵,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在馬頰河南,一條在馬頰河北,如果他走河北,就一定會路過陽信。剛才你也說了,要在陽信西邊打伏擊,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要走北麵這條路?”

    “那那可不一定。他走南邊那條路,也是在陽信西邊。”納蘭信結結巴巴地說。

    唐淵把指揮棒一丟,“那我還是覺得他會走河北,因為河南靠近棣州,棣州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了,不如走陽信,順路還能搜刮些東西,抓些壯丁。”

    “那那不可能。”納蘭信肯定地說:“他們絕不會在半路上抓壯丁。”

    “為什麽?”

    “他們撤軍的時候,我想咱們唐唐唐琪將軍,一定會跟在他的後麵。這時候他們必須保持陣型,絕不可能還有閑心思去抓什麽壯丁。再說,現在棣州沒糧食,老百姓都是饑民,他們抓一些饑民能有什麽用?拖累隊伍,而且忠誠度極低。沒用。”

    “哦…,似乎是有點道理。”唐淵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麽咱們不如打個賭。”

    “賭什麽?我可事先說好了,我這個人打賭從來不賭命。”

    “我沒想要你的命,咱倆賭二兩銀子。”。

    “那成,你說吧,怎麽賭。”

    “我賭杜順男一定會沿路抓壯丁;我還要賭唐琪不會再後麵緊緊跟隨,她隻會遠距離監視;還有,當杜順男開始渡河的時候,渡河到一半,唐琪會突然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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