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寧願自己落入險境,也要堅持作戰,直到完全無法挽回敗局為止。

    這簡直是以生命為賭注,做一次勝率本來就不高的賭博。

    唐琪為何如此渴盼勝利?

    唐虎會說:你那不是廢話嗎,誰不想贏?贏了能升官、發財、娶漂亮小媳婦。

    唐虎的這句話,說得對,但卻把戰爭的殘酷性,給完全抹殺了。

    比如這一戰,如若唐琪在那名老將的勸說下撤軍了,她手下的步兵幾乎會一個不剩全被敵軍斬殺。而敵軍獲勝以後,可以救起大量的男賈傷兵。

    戰鬥,尤其是亂戰,很多兵雖然倒地,其實他們並沒有死。

    隻要救治及時,很多人是可以活過來的。

    戰鬥剛一結束,假如雙方傷亡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可贏的一方,在救起傷者後,死亡率會大大降低;而輸的一方,情況就十分嚴峻了,不但傷兵救不起來,逃兵也會大量被殺,還有一大部分人會脫離部隊,逃到不知哪裏去了。

    唐琪手下三千多人,本來被打得隻剩下一千多人,可經過救治,七百多人活了過來,其中有二百重傷號,一部分人通過治療能活過來,一部分落下殘疾,一部分人治療無效死亡。

    而輕傷者,有不少能自己從死人堆裏爬出來,重新歸隊。

    經過一場這樣的惡戰,許多新兵已經開始成熟。也有一些能人顯現出來。

    唐琪不會錯過這次選拔將官的機會。根據戰功,提拔了一批人,大到都尉,小到卅夫長,她都親自過問。

    “唐淵,你別擔心,更別抱怨。”唐琪背著手,走向椅子。

    “末將不擔心,也不抱怨!”唐淵站得筆直。

    唐琪似乎沒有再保持女扮男裝的想法,通過這場惡戰,她已經證明了自己。說話也不故意粗著嗓子,如今聽起來,更像個女人了。不過她也沒必要把自己的身份主動對外人說起,而且她身上許多動作,看起來依然像個假小子,連扈蘭花都比不上她。

    坐在縣令大堂上,雙手支著桌案,麵帶微笑道:“雖然我收了你的兵權,但我會提升你的軍銜。現在開始,你是二級都尉了。”

    “謝唐將軍提拔!”

    “另外,我發現你這個人很適合放出去,而不適合留在身邊。”唐琪扭頭看了看地圖:“既然你已經在滄州南部轉了一圈,不如你重操舊業,再去轉一圈。這一次,你向滄州深處走走。”

    “……”

    唐淵目光一滯,腦海裏浮現出被男賈鐵騎追殺的場麵,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怎麽,不敢去了?”唐琪挑釁一笑。

    “末將不是那個意思。”唐淵撓了撓腦袋。

    唐琪一歪頭,盯著他,不說話。

    唐淵嘿嘿一笑:“這次打了勝仗,咱們繳獲不少戰馬。”說完,目光平移,身子不自在地晃了晃。

    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是他還是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了,他在跟唐琪要馬。

    唐琪臉上笑意加深了,指點著唐淵說:“我猜你就是想從我這裏撈點東西走,好吧,看在你立功的份兒上,讓你二百匹馬,二百套胡甲。不過你要把這些甲改裝一下,省得自己人誤會。”

    “這個我明白。”

    “好,讓王棟帶你去選馬。”

    王棟,是神策三軍一師中郎將王操天的侄子。唐氏門閥的關係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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