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珍派人督促張雲龍加快行軍速度,傳令兵剛走,突然小校來報:“敵軍五千鐵甲騎兵衝向洪冥善部,與堯城方向敵軍形成合圍之勢。”

    “如若洪冥善腹背受敵,必將潰敗。”霍子珍雙手壓在沙盤上,鋒利目光急速掃向相州北麵:“我軍戰線必須推到相州以北,擋住北方支援之敵。”

    “大帥,那咱們不去救洪將軍了?”副帥張之魁不無擔憂地道。

    “圍魏救趙!”霍子珍指著鄴縣道:“打這裏!”

    飛虎軍六軍參將郭旭(孟陽生前騎兵護衛旅校尉),道:“大帥,玄甲軍還沒到,咱們就這樣走了,相州之敵殺出來,咱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霍子珍一拍帥案,咆哮道:“我不信他張雲龍敢不顧帥部安危,還跟我磨磨蹭蹭。如若我死了,他也別想好!”

    霍子珍虎目一瞪,對北伐總監軍趙光達冷冷道:“趙監軍,你說是不是呀?”

    大帥虎目之下,趙光達不禁打了個冷戰,丟下平日傲慢神情,頗顯恭敬地道:“本官以為,大帥此言有理。他張雲龍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

    霍子珍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趙監軍與本帥一起,殺向鄴縣!”

    ——

    六月初七,棣州,博海城。

    “衝!”

    典檮、典梟兄弟,帶領五千新兵,圍攻博海城六日,四麵圍攻衝鋒不下三十次,依然拿不下小小博海城。

    守將納坦渾身邊隻有五百男賈兵,卻被他用到了極致。

    五百兵丁其中有二百,不必登城,隻在城下押送百姓,分撥登城,拿木弓射擊。

    如若哪個膽敢抗命,當場砍殺家屬。

    城內慘絕人寰,不可細表。

    納坦渾要求所有漢人,登城前削去額前發,梳理成與男賈人一樣的後腦小辮,讓大梁士兵分不清哪個是漢人,哪個是男賈人。

    戰鬥異常慘烈。

    “哥,不行了,從隴右帶來的將官死了三個,傷了五個。沒人帶隊衝鋒,新兵畏戰,不敢打!”典梟肩頭中了一箭,一隻胳膊抬不起來,來找典檮商量。

    典檮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了看身邊將校,一個個垂頭喪氣,打不起精神來。

    五千人,打了六天,死傷過半,連一個小城都拿不下來,真是讓人氣餒。

    並非大梁士兵不夠勇敢,而是裝備太差,是全方位地差。

    攻城設備不行,而對手卻十足老練,城上站著幾名功力不俗的高品弓箭手,殺傷力十足,即便是七品上的典檮,也不敢輕易硬闖。——他是主將,不能輕易出動,一旦重傷,必然軍心不穩。

    敵軍準備了許多火油。

    雲梯剛搭上去,上麵一澆火油,雲梯被成碳灰;有四駕衝車,剛衝到城門,城頭上潑灑火油、鬆油、石脂、石料、木料,衝車竟然毀在了城門口,把城門堵得死死的。

    攻城巨弩隻有一架,發射削尖的木樁,頂在土坯城牆上,指望攀爬木樁登城,可剛發射不到十顆木樁,弩架竟然斷了。

    士兵舉石衝鋒,想在城牆下堆積石塊攀爬,可敵軍弓箭密集如雨。

    更可恨的是,敵軍箭頭上連塊鐵都沒有,依然能重傷大梁士兵,這仗打得實在憋屈而又心疼。

    士兵連皮護甲都沒有,鐵甲部隊出身的典檮,實在有些用不順手。

    “老四,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咱們不衝也不行啊。趁著敵軍支援部隊還沒來,咱們不能再耽擱了呀。”典檮心急如焚。

    其實典檮現在也在納悶,敵軍的支援部隊為什麽還沒來,難道說,男賈國沒兵了?

    這時傳令兵報門:“稟典校尉,唐琪中郎將令,說,新四師,師屬第二團唐淵部,已經把敵軍兩千鐵騎援兵吸引到滄州去了。你們此時不必著急攻城,先圍住不打,估計此時博海城中的糧食也快光了。不如給他們留一道門,他們餓急了,會自己放棄渤海,到時候在合適的地方打他們的伏擊,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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