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使壞,蹬了他一腳,把他嚇得媽呀一聲。

    竹筏逐漸靠近河中心,唐淵不跟唐虎鬧了,而是仔細觀察河對岸。一點動靜也沒有。

    “運氣不錯,河麵上有些霧。”唐淵問百夫長:“你們白天的時候,能不能看到河對岸的情況?你覺得會有多少人?”

    百夫長搖了搖頭說:“敵軍也很狡猾的,輕易不會露頭。”

    唐淵手裏有一份關於對麵敵軍的情報,可那情報實時變化,他心裏也不是很有底。聽百夫長如此說,他便不再問了。

    百夫長笑了笑,問道:“冒昧地問一句,唐都尉很年輕,是第一次打仗嗎?”

    唐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參軍以來,是第一次打仗,可以前,我們民團端掉過一個土匪窩子。”

    “正規軍打仗和民團不一樣。”百夫長笑了笑,又道:“不過也沒什麽太大區別,比如咱們民團,在我的帶領下,就殺死過三個男賈兵!”

    看得出來,百夫長有很多話想說,可他又突然止住了話頭,他擔心他的話會傷害了渡河勇士們的士氣。反而說起了自己的事。

    唐淵聽出了百夫長話裏的意思,他也沒揭穿他,隻是順著他的話說:“這位大叔,能跟我們一起渡河,勇氣可嘉。還不知您高姓大名。”

    百夫長連忙擺手道:“賤名不值一提,你就叫我老李好了。您是貨真價實的長官,而我則是一個冒牌貨。在部隊裏,我最多就當過伍長,當了七年大頭兵,三年伍長,然後就複原了。在部隊裏,咱連一個都尉級的朋友都沒有。嘿嘿。”

    唐淵笑了笑:“現在你有了。”

    “哈哈,是嗎,如果是那樣……”

    “嘭!”

    一支箭穿過了老李的腦袋,身子一歪,栽進了河裏。

    唐淵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老李,“老李,老李!”

    他喊了兩聲,可老李已經完全沒了反應,那支箭射得實在是太準了,從老李的左腦射入,再進去足有五寸深,他肯定是死了。

    “嘭嘭嘭……嘭嘭嘭……啪……”

    敵軍發現了他們,飛矢如同雨點般飛來。亂箭有的落在了盾牌上,有的落在了竹筏上,大多數還是落盡了水裏。看來,對麵的射術實在不敢恭維。

    可令人氣憤的是,第一箭怎麽射得那麽準,一下子就要了老李的命?

    這時,眼瞅著又有三個人中箭,他們都是沒穿重甲的人,其中最重的一個,傷在了脖頸上,鮮血直流,恐怕是沒救了。

    其中一人還是拉馬繩的,他一倒下,馬頓時朝著別的方向遊去。見狀,唐淵恨恨地一拍竹筏。

    “盾牌是怎麽舉的!”唐淵大吼一聲,“都給我鎮定點,先保護拉馬繩的!”

    唐淵透過縫隙,像前麵望去,距離河對岸已經不足百步的距離。對麵射箭的人不下一百人。

    “咱們別往對麵劃了,順著河水,先向下遊飄一會兒!”唐淵喊。。

    “不成,馬受不了了!”唐虎喊:“有的馬已經遊不動了!”

    “實在遊不動的,就放棄!”唐淵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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