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指了指背後的一張地圖道:“這張河北道南部地圖,我早已爛熟於心。咱們這裏距離青州龍涎津不過四百餘裏,車馬輜重一起走,急行軍四日便到。”

    馬不彤搖頭道:“不成不成,一群新兵蛋子,不能那樣行軍。咱們必須立刻出發,先到龍涎津再說。萬一路上碰到狂風驟雨耽誤時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兵雖然是新兵,可將官多是經驗豐富之人。都是我從隴右神策軍和漢中神策軍請來的。”唐琪自信道:“我有把握,四天必到。餘下兩天,我要讓新兵進行一場比武,趁機提拔幾個人。這些人盡快成長,我也好把借來的人,還回去。”

    馬不彤麵帶不豫之色,聲音略顯尖銳,“唐將軍,為何我提出建議,你就一定要反駁我呢?難道你一定要壓我一頭才行?我馬不彤倒也不是爭名奪利之輩,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可能讓步。”

    後來唐琪接受了馬不彤的建議,馬不彤滿意地走了。

    “唐將軍,你怎麽又讓著他?這可是行軍的大事,也讓他摻和?”扈蘭花清理將軍幾案上卷帙,為開拔做準備。

    “其實我早就讓典檮準備開拔了,我是故意製造一些小摩擦,讓他得逞一次。”唐琪每次都是自己穿戴盔甲,不需要扈蘭花幫忙,他手法熟練,把那厚重鎧甲很快就能穿戴整齊,“下次,我會把矛盾升級,到時候我就寸步不讓,讓他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

    聞言,扈蘭花偷瞥唐琪,由衷感到“相形見絀”,感覺他們年紀差不多大,可心思上的差距,卻好像一道鴻溝,無法逾越。

    “哦對了,你去告訴典檮,把那口九鳳朝陽刀送給陳豹。這次他為了逮捕細作受傷,算是立功的獎賞。”唐琪雙手背後,係背後的甲繩。

    唐將軍的柔韌性很好,扈蘭花腦海裏浮現出唐淵、唐虎係鎧甲的畫麵,他們都是互相幫忙係後背甲繩的。

    “是!”小女兵稍微溜號,猛地站得筆直。

    “還有,通知教官白恪,隨軍出行;通知唐淵,暫代將軍衛隊精騎兵都尉一職,通知唐虎、吳匡暫代副都尉。”

    “是!”小女兵喜笑顏開,小跑著出去了。

    ——

    開拔令發下,全軍行動拆除帳篷,一輛輛輜重車已經開進。

    “靠!胖爺我還打算奪魁呢,怎的比武取消了呢?”唐虎大嘴一咧,頗顯不滿。

    “一天天就你廢話多,快點拆帳篷!”唐淵一邊說,一邊蹲下來準備解開帳篷繩釘,轟的一聲,帳篷塌了。

    唐淵從帳篷下麵爬出來,瞪眼罵道:“唐虎,你要瘋啊?你不知道我在這邊嗎?”

    唐虎呲牙一笑:“我沒想到帳篷這麽不禁推,嘻嘻,你沒事兒吧?”

    “滾!”唐淵揉了揉腦袋,突然想到什麽,驚呼:“陳豹還在帳篷裏呢!”

    “啊?”唐虎大驚,趕緊鑽進帳篷裏,用肩膀扛著帳篷頂梁,站了起來。

    這家夥,肌肉暴突,力大如牛,喊道:“唐小鳳,你傻愣著幹什麽呢,我挺著,你快進去救人啊。”

    “哈哈哈!”唐淵一臉得逞壞笑:“陳豹去王軍醫那裏換藥了,你個傻鳥,說什麽你都信!”

    笑聲未絕,一拉帳繩,把唐虎扣在了帳篷下麵。唐虎龐大身軀,在帳篷底下蛄蛹著,沒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恐怕是爬不出來。。

    唐淵也不去幫他,掐腰冷眼看著。

    這時一個小女兵飛快跑來,滿臉隱藏不住的驚喜模樣,道:“唐小鳳,你怎麽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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