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箜篌從軟墊上起來,昨晚她明明在打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睡了一晚上,體內的經脈早已經恢複如常,隻是靈力使用過度的惡果還沒有完全消解,現在的她全身上下,除了頭發與指甲不疼,其他地方就沒一塊兒是舒服的。

懶洋洋地趴回軟墊上,箜篌揮手把床上的被子取過來蓋在自己身上,恨不能讓自己變成一顆球,這樣就可以團成一團不用動彈。

門外有很輕的腳步聲響起,在她門外站了一下,又轉身離開。

箜篌勉強睜開眼,朝門外道:“是千鈺嗎?”

已經往回走的千鈺聽到箜篌的聲音,停下腳步:“你醒了?”

房門打開,披散著頭發,身上裹著寬大外袍的少女趴在門邊:“現在要去丹青閣了嗎?”

千鈺看著箜篌露在外麵的脖頸與若隱若現的鎖骨,聽到院子外傳來的腳步聲,大步上前把她拉進屋裏,關上了門。

走到院門口的顏雪:“……”

剛才躥進箜篌師叔房間裏的男人,是……千鈺真人?

“千鈺?”箜篌看著千鈺走進她的屋子關上門,以為他是有什麽秘密要告訴她,忙壓低嗓門問:“出了什麽事?”

關上門以後,千鈺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荒唐,他的目光掃過箜篌的脖頸,又飛快移開,“無事,我就是過來看看。”

箜篌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千鈺是在擔心她的身體,她彎腰把軟墊上的被子抱回床上:“我真的沒事,就是靈力有些使用過度。”

“嗯。”千鈺看著箜篌疊被子,又看著她整理頭發,意識告訴他現在應該離開箜篌的房間,但是腳跟卻不太聽話。

房間裏有自動蓄水的法器,箜篌取了水潔麵漱口,轉頭見千鈺背對著她,忍不住笑了:“昨幸好有你在。”

“也許不與我同行,你也遇不到這些事。”箜篌遇到他以後,就一直在陪他找藥。若不是遇到他,也許她會遇到幾個誌同道合,年輕有活力的好友,乘著飛劍遊遍千山萬水。而不是陪著他這個病弱又無趣的劍修,一路上還遇到不少的意外。

“可不能這麽想,也許沒有遇到你,我早就被其他修士欺負了。”箜篌認真的反駁道,“也或許我找不到突破心境的機緣,現在可能還處於築基期的瓶頸。”

千鈺回頭,見箜篌已經坐在梳妝台前,腦子裏忽然有個荒唐的念頭,若幹年後,是否會有個出色的男修,陪在她的身邊,看她梳妝,為她畫眉?

把這個男修的臉,代入玄宗任何一個叫得上名號的男弟子,都讓千鈺覺得這些弟子根本配不上箜篌這樣的好姑娘。

“千鈺?千鈺?”箜篌問千鈺的劍叫什麽名字,結果轉頭發現他盯著她的梳妝桌發呆。

箜篌疑惑地低頭看向桌麵,上麵除了胭脂水粉便是一個釵環首飾,有什麽東西值得千鈺注意嗎?

“千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箜篌擔心千鈺身體出了問題卻不告訴她,上次殺那個元嬰期邪修的時候,千鈺內息就有些混亂,黑心老人是那個邪修的師父,修為更為高深,千鈺的丹田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