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辰住院許久,從一開始很想馬上見到宮蘇禾,到後麵冷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至少應該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讓氣色好一點,再去見她。

他心頭思考著,直到路過了一個遊樂場。

遊樂場他不感興趣,或者說,在他很想去的時候,一場災難就讓他注定和這樣的地方無緣。

他正要收回目光,卻發現視線裏撞入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隻見一家刨冰店門口,宮蘇禾穿著短袖和牛仔短褲,正在和身旁的人說什麽。

她的身邊,男生高大挺拔,平時嚐嚐冷漠的他此刻眼底都帶著笑,十分開心的模樣。

隨即,他抬頭輕輕揉了揉宮蘇禾的頭。

宮蘇禾沒躲,甚至伸出手戳陸嶼澤的手臂。

兩人的笑容刺痛了翟星辰的眼睛,他突然開口:“停車!”

司機一愣。

徐伯也不明所以:“怎麽了,星辰?”

“停車,馬上!”翟星辰眸底一片陰翳,他堅持道。

司機連忙停了車。

翟星辰衝徐伯道:“我要下車。”

徐伯不知道怎麽回事,於是轉頭往外看,這麽一看,也發現了刨冰店門口的宮蘇禾。

再看陸嶼澤就在宮蘇禾旁邊,徐伯表情也是微微一變,勸慰道:“星辰,你現在過去沒有意義……”

可翟星辰卻直接打開了車門。

徐伯沒辦法,隻好拿出翟星辰的輪椅打開。

他知道,有些東西,必須要獨自麵對,即使會受傷。

翟星辰坐上輪椅,也不要徐伯去扶,就往宮蘇禾他們那邊過去。

他說不出此刻心頭什麽滋味,隻覺得心髒仿佛被踩在了碎玻璃上,疼得有些窒息。

他在醫院病房的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一個人茫然望著天花板的時候,都在想,如果見到宮蘇禾,他要對她說什麽。

可是,他卻沒料到,再見到她的時候,是此番模樣。

他越來越接近二人。

而此刻,刨冰店門口,宮蘇禾在衝陸嶼澤道:“我們上次去給一個小哥哥看病,他病了好幾年了,缺一味藥。這次我們去山裏,就是找那種藥,再順便采一些別的。”

陸嶼澤聽到這裏,表情微微變了:“小哥哥?多大?你經常去看他?”

宮蘇禾說到學術,頓時腦袋就有些掉線,她壓根兒沒覺得自己這話哪裏不對,還繼續老老實實道:“嗯,他比我大兩歲,因為經常生病,所以心情不好。他們家和我們家都在一個別墅區,他家人怕他心情不好自殺,所以讓我經常去看他。每次去看他,他心情都能好些。”

“他長得好看嗎?”陸嶼澤又問。

宮蘇禾想了想,點頭:“嗯,挺好看的,就是因為長期生病有點瘦。”

陸嶼澤感覺心頭頓時如貓抓,他望著麵前的姑娘,見她還在認認真真說起那個‘小哥哥’,頓時感覺自己怎麽都忍不住了。

他伸手,握住宮蘇禾的手。

正在說話的宮蘇禾一怔。

陸嶼澤感覺自己心跳很快,腦袋嗡嗡響,有些擔心宮蘇禾生氣,可他卻沒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