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黎笙早就知道宮陌修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可是這一刻,聽到他絕情的話,她還是覺得心髒仿佛被鈍刀子割傷,一片生疼。

她勉強笑了笑,衝他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知道你的原則,不論過去如何,我都祝你幸福。”

“謝謝。”宮陌修淡淡道。

兩人繼續往前,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家集合的地方。

胡子和老張他們這兩隊都回來了,還有本就等在原地的溫佑佑,所有人看向宮陌修,都有些訝然。

特別是溫佑佑,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發白。

宮陌修的手裏提著所有的獵物,背上還有兩個大包,而陸黎笙則是空著手,走在他的身後,什麽都沒有拿。

這個畫麵,怎麽看怎麽都是男人對女人憐香惜玉的場景。

而宮陌修是什麽人?

平時高冷淡漠,從和溫佑佑說話就看出來了,現在卻——

這都是看外表麽?溫佑佑自嘲一笑,原來那個人說的已婚,不過隻是針對她罷了!

胡子已經過來,見宮陌修所獲頗豐,於是張羅大家去處理獵物。

這邊就有豐富的水源,依舊是兩兩分組,按照原本的陣容,去處理各自打到的獵物。

因為分組前耗子就有考慮過每個人的實力,所以最後沒有哪個隊毫無所獲,東西也都完全夠分。

溫佑佑看了看三三兩兩去河邊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宮陌修那邊。

陸黎笙從口袋裏取出刀,她以前參加過這樣的野外訓練,對於處理活物也有些經驗。

宮陌修已經拿了一隻野兔去處理了,她便拿了另外一隻,到了河邊的一個大石頭上蹲下,準備衝洗。

“陸黎笙。”宮陌修卻突然叫她。

陸黎笙一愣,他很少叫她大名,以前叫陸par,後來叫笙笙,叫大名隻有他以前生氣的時候。

她抬眼:“什麽?”

“你放在那裏就可以。”宮陌修手上動作很快:“水很冰,你不適合。”

陸黎笙提著兔子的手驟然收緊,喉嚨卻仿佛被堵了什麽東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再看宮陌修,他卻已經繼續忙碌去了。

陸黎笙站在石頭上,望著距離她不到五米的男人,他的衝鋒衣袖子被挽至小臂,露出白皙卻有力的肌膚。

他的手很修長漂亮,即使處理獵物,看起來也賞心悅目。

而最好看的,是他認真時候的側臉,長睫微垂,輪廓深邃淡漠,令人想起雪山之巔的皚皚冰雪。

他剛剛明明都說了那麽絕情的話,可是轉眼又因為她生理期不能接觸冷水,所以攬下了所有。

她明白,他這麽做或許隻是因為紳士,可是,她最怕就是這樣的紳士,她覺得自己可能溺亡在他這樣的好裏麵。

就像當初初見,十字路口走過那麽多的人,隻有他停下,禮貌地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助。

他應該是個冰冷的人,然而冰冷之下卻善良又紳士。

他對她的好令她沉迷,令她再也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別的男人,就像當初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個月,他好到無微不至、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