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一走,頓時,甲板上就隻剩宮陌烜和烈慕晚。

烈慕晚原本覺得有些尷尬,可是卻又舍不得這樣的時光。

她沒動,隻是安靜地將頭靠在了躺椅上,望著亙古不變的星辰。

宮陌烜就在距離她五米遠的另一個躺椅上,他見她望著天空,於是,目光這才能肆無忌憚落在她的身上。

她頭發被束成了一個小小的馬尾,搭在躺椅後方,海風吹過,柔軟的發絲隨風舞動,整個人安靜又溫柔。

他想,為什麽沒有在她去和馮誠相親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心意呢?

或者,為什麽沒有更早呢?

那麽,他們之間或許就會不同了。

這應該是緣分吧?

他想起她在車裏說她愛那個男人時候的眼神,突然之間很想知道,當初的她,還喜歡他時候的她,對他可有過如此熱烈的感情?

隻是,或許這輩子他都沒機會知道答案了。

宮陌烜自嘲笑笑,望向天空。

就在這時,一顆流星突然劃破天際,燃燒出長長的光尾,點燃了霎時的絢爛。

宮陌烜感覺自己的大腦好似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般,有霎時的空白。

而一邊,烈慕晚看到流星後,心跳漏掉一拍,連忙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她想見克雷斯,哪怕隻有一麵。

她明白他離開已經是必然的定局,可讓她能再見他一次,好好和他道別也好。

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流星,也是第一次如此虔誠地許願。

烈慕晚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虔誠,似乎都在此刻用盡。

隨後,她聽到了身旁男人熟悉的呼喚:“晚。”

烈慕晚猛地轉頭。

就見著宮陌烜已經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著她走來。

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眷戀和複雜,分明是他變成克雷斯時候才有的神情。

烈慕晚沒有動,她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態,呆呆地看著靠近的人。

她甚至分不清,她是不是還在做夢,因為她才剛剛許了願啊,難道流星的願望這麽靈驗的嗎?

直到,男人已經來到她的麵前,他身材高大,擋住了她眼底的星光。

他雙手撐在她的躺椅兩側,俯身下來。

“晚。”他又叫了她一聲,目光深深:“我終於能回來找你了。”

烈慕晚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她唇.瓣顫抖:“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他俯身,直接堵住她的唇。

烈慕晚呼吸發抖,整個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失而複得的喜悅、家人就在船艙裏,隨時都可能出來的緊張、害怕麵前人消失的恐懼、未來不知如何的迷茫……

情緒在心頭翻滾,她卻本能地環住了麵前男人的後脖頸,回應他的吻。

他吻得投入,她回應得決絕,十米之外的船艙裏,水晶燈明亮,隱隱有聲音傳出來,和海上縹緲的風融在一起。

甲板上,為了看星辰所以沒有開燈,而這片黯沉的光線裏,在夜幕星光下,兩人在躺椅上糾纏深吻,仿佛要將多日以來的彷徨驅走,不問前程,不顧此生是否還有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