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烈慕晚坐在房間裏,一動不動。

自從克雷斯走後,她就沒再變換過姿態。

她知道林舒卷的能耐,騙過他的眼睛太難。

而且,已經治療了那麽久,克雷斯自己都察覺到了自己早已是強弩之末,林舒卷又怎麽扭轉乾坤?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聽到手機響起,原來是母親。

賀晚霜道:“晚晚,你還在同學家嗎?你宮叔叔他們邀請我們周末一起去遊輪上玩,一邊釣魚一邊吃,你有沒有時間?”

烈慕晚想到克雷斯,不知道到時候出現的到底是誰,不過她還是應了:“好。”

“嗯,正好你弟弟最近不那麽忙,那我們全家都一起。”賀晚霜說罷,掛了電話。

烈慕晚又枯坐了很久。

直到胃中空空,她這才想起什麽,去餐廳弄些吃的。

家裏餐廳放了一些蔬菜,她隨意弄了點兒,沒有胃口,隻是因為餓,所以勉強吃了一些。

隨後,烈慕晚又回到露台。

秋千上隻有她一個人,昨天上麵的餘溫早已退卻。

她坐在秋千上,眼睛有些模糊。

她拿起手機,給克雷斯的那個號發消息。

“克雷斯,他有沒有認出你?你現在怎麽樣了?”

“克雷斯,我在我們的家,你看到消息,不論怎樣,都給我一個回答。”

然而,她從下午等到了天黑,都一直沒有回複。

第二天,烈慕晚必須去公司,她忙忙碌碌渾渾噩噩過完一天,到下班的時候,有同事過來,笑著衝她眨眼:“咱們大設計師是不是戀愛啦,怎麽一天看那麽多次手機?在等哪個帥哥的消息呢?”

然而,沒有,一條都沒有。

烈慕晚衝母親說,最近同學失戀一個人住,所以都在同學家。

因此,晚上時候,她又去了那個小別墅。

別墅安安靜靜,和她早上離開時候一模一樣。

烈慕晚走到露台,打開燈,發現別墅露台的櫃子裏,還有不少沒有畫的陶罐。

於是,她重新調了顏料,開始一筆一劃地畫了起來。

逐漸地,月明星朗,烈慕晚覺得眼睛有些疼、手有些酸了,她這才收回了手。

一連幾天,她都住在這裏,等一個或許已經徹底沒了歸期的人。

直到周五下班那天,公司前台告訴她,說有位宮先生找她。

前台表情曖.昧,衝她笑道:“還是那天那位帥哥哦,好像是天宮集團的少爺,隻是我分不清具體是哪位!”

烈慕晚覺得呼吸一下子凝住,她在短暫的發呆後,不管前台的眼神,便已經飛奔了過去。

休息室,男人一身西服,挺拔站立,見到她,衝她微笑:“晚晚。”

烈慕晚的腳步驀然頓住,那麽一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從雲端跌入了深穀。

她看到的是宮陌烜,不是克雷斯。

宮陌烜見她表情從剛剛的雀躍到了此刻的呆滯甚至悵然,這麽一瞬,他覺得呼吸一窒,有綿延的痛感傳來。

她等的人,應該是她男朋友吧?

可是宮陌烜隱藏得很好,他裝作不知,隻是微笑道:“明天我們得一早就出發,從我家在港口的私人別墅出行,所以我過來接你,咱們今晚都在那邊住。你爸媽和弟弟也都提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