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家夥眼睛頓時睜得溜圓,她低頭看了看裴商羽的肚子,卻沒發現哪裏不對。

北冥與白則是已經將她從裴商羽的懷裏接了過去,她蹲下來衝小家夥道:“爸爸那裏流血了,等好了才能抱寶寶。”

小家夥很懂事,於是也不讓北冥與白抱了,而是從她懷裏出來,站定在了裴商羽麵前。

就在北冥與白以為小綿綿要看裴商羽傷口的時候,卻見小姑娘踮起腳尖,一臉認真地衝裴商羽的腹部輕輕吹氣,一邊吹氣,還一邊用很輕的力道拍著他的衣服。

她還不會說那麽多話,可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寶寶受傷,媽媽都會這樣給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而爸爸受傷,寶寶也可以這樣幫爸爸吹,吹了也不痛了。

裴商羽斷然沒料到,小綿綿會這麽體貼地給他吹傷口。

雖然,他早已經習慣了疼痛;雖然,那傷口已經在逐漸愈合;可是,他卻從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姑娘這裏,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力量。

小時候,他也曾受過傷,可是母親卻從未這麽溫柔對過他。

之後,他被交給江小溪照顧,那時候的他,因為幼年和母親的疏遠相處,已經造成了他不喜歡和人親近的性格。

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療傷,不喜歡別人的熱情和靠近,更沒想過,有一天他傷了,還會有人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他!

今天隻是他隨北冥與白回家的第一天,就讓他嚐到了之前二十多年不曾有過的細微溫暖。

麵前,小綿綿墊著腳、仰著頭的姿勢實在是累了,她這才放鬆了雙腳,問裴商羽:“爸爸,疼?”

裴商羽知道,她是在問他疼不疼。

他蹲下來,衝她搖頭:“小綿綿吹了,爸爸就不疼了。”

小家夥聞言,眼睛頓時亮了,很開心地衝北冥與白邀功。

北冥與白也笑:“小綿綿真厲害,是家裏最棒的小醫生!”

小家夥頓時更加開心,於是一隻手拉著北冥與白,一隻手拉著裴商羽,帶二人去找江小溪。

身後,北冥深和北冥與墨望著這一幕,互相對視了一眼,眸底都是欣慰。

他們,好像很久沒有見北冥與白這麽開心了。

而且,好像小綿綿對裴商羽有種天生的親近感,而裴商羽也很喜歡小綿綿,那麽以後一切還會不好嗎?

當天晚上,裴商羽便去了北冥深的書房。

二人在書房裏聊了許久。

裴商羽以為,北冥深是那種比較難說話的家長,畢竟,當年的一些偶爾相處,北冥深給他的印象都是冷沉而疏淡的。

可今天晚上,他問他:“商羽,你以後在事業方麵有什麽打算?現在集團這邊有好幾個方向,與墨一個人將來自然也是忙不過來的,你最近開始逐步了解一下,選幾個你比較有興趣和把握的。”

裴商羽點頭:“伯父,隻是我可能能力不夠,不知道能否符合您的期望值。”

“慢慢來。”北冥深道:“沒有誰是一開始就成功的,你和與墨,都可以走彎路,但隻要知道最終的目標就好。”

他說罷又道:“與白從小吃了不少苦,你和她一起長大也知道。而小綿綿……也是因為意外,所以希望你別介意。我現在對你們的最大期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們母女,這也是我一個做父親的,最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