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衍承眯了眯眼睛,知道尼桑這是在故意試他們實力。

或者說,傅宴和裴商羽都是陪襯,尼桑要試的,是他西衍承的。

如果他不拿點兒東西出來,在場那麽多雙眼睛看到,他要想走入真正的核心,那幾乎就是不可能了。

而如果全拿出來,那也同樣會引人忌憚。

其中的火候很重要。

顯然傅宴也看懂了尼桑的意思,他率先起來,笑道:“那我就拋磚引玉了!”

說罷,他也從羊身上切了一塊下來,放到了一旁的案板上。

他落刀的時候速度很快,唇角依舊噙著笑,可是渾身卻透著一種平日裏沒有的淩厲氣勢,那是常年在生死場裏廝殺拚奪才會有的鐵血鋒銳。

裴商羽也是難得見到傅宴出手,此刻這麽一看,就知道對方水很深。

傅宴和他不同,他沒有根基,幾乎是用命換來的今天。

而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傅宴十八歲成名,到現在,守了十年,今天拿出的實力,恐怕也就三成而已。

等切好了肉,傅宴放下刀,笑著道:“聞著就香,尼桑,你們家廚師哪裏請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簡直比我們團裏的廚師強上萬倍!”

尼桑笑道:“這可是格雷先生重金請的,別的我都能讓給你,唯獨廚師不能讓!”

大家說笑間,裴商羽先過去了:“我刀工很差,大家擔待!”

他說的大實話,他入行沒幾年,狙擊有天賦,加上大腦也敏銳,對很多危險有種天生的直覺,所以能夠坐上今天的位置。

可要論這種基本功,他是遠遠趕不上傅宴和尼桑這樣從小就浸染在這樣的環境裏的。

他已經盡了全力,效果接近尼桑剛剛的隨意發揮,也算是差強人意。

“大家都露了一手,給我很大的壓力啊!”西衍承站起來:“那我就班門弄斧了。”

說罷,他拿起刀,也飛快地切了起來。

他掌握得很好,速度比傅宴的快上那麽一點點,切割的時候淩厲果決,刀口平整,每片肉幾乎都是等分。

“已經盡力了。”他放下刀,那塊羊後腿依舊還是完整的模樣,要不是仔細看,幾乎都看不到它已經被切成了數十個薄片。

“我運氣不錯,那天不過是經過那山穀,就讓我遇到了一位難得一見的人才!”尼桑笑著衝裴商羽和傅宴閑聊,心頭卻是暗自揣度:西衍承到底用了幾分實力?

“所以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恭喜格雷先生和你了!”傅宴道。

眾人坐下來吃肉喝酒,氣氛倒是頗為融洽。

結束的時候,尼桑的手臂搭在了傅宴的肩上:“走,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這次我給你準備了好貨!”

兩人說笑著離開,一直到了尼桑的房間。

然而,房間裏沒有女人。

傅宴也知道尼桑有話要說,於是笑道:“尼桑,要請我的話,需要另外加錢的啊!”

尼桑拍了他的肩一下:“就是一個小忙,也要另收費?”

說罷,他正色道:“那個西衍承,你幫我盯著他。”

“怎麽?”傅宴淡淡抽著煙:“我們華國人有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是最後一次。”尼桑道:“之前幾次他都通過了,唯有女人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