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廷沒有馬上離開北冥家族,而是又陪北冥與白過了一周。

他去給小綿綿辦理身份的時候,母親那一欄寫了北冥與白的名字,父親那一欄留白。

之後,北冥與白和父母坐下來聊,語氣輕鬆:“爸媽,我試了幾個月,覺得和路學長始終都隻有友情,所以決定和他分手……”

聽到這句話,江小溪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又表示了然:“好,與白,我尊重你的選擇。”

北冥深也同樣點頭:“好。”

說罷,又轉頭看向路雲廷:“小路,將來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一切安頓好,北冥與白繼續在家坐月子,所有的一切似乎和之前沒什麽變化。

而萬裏之外,宮陌伊和西衍承在那片迷失之城已經度過了快十天。

他們嚐試了太多的方法,卻全都以失敗告終。

這裏的所有東西,都仿佛被上帝安上了一種獨特的還原器,他們走過的路,半小時不到就會徹底覆蓋所有的痕跡。

這裏沒有石頭,無法做比較大的路標,加上一成不變的風景,讓人根本分不清哪裏走過、哪裏沒有。

宮陌伊之前的咳嗽已經治好,但是因為每天都隻能獵到很少的東西,所以她和西衍承幾乎都時刻處於半饑餓狀態。

明天就是宮陌伊二十歲生日,夜晚,她和西衍承一起躺在折疊睡毯上,望著天空。

幕天席地,他們已經度過了快兩周,已經完全適應了。

隻是這裏入夜之後很冷,所以就算是在夜晚,二人也不敢睡得太過。

不過這裏常年都是晴天,白天的時候太陽頗為強烈,河流的水也被加溫,因為比較淺,所以加溫很快,通常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水溫能達到十七八度。

因此,宮陌伊和西衍承總算是能夠勉強洗澡,不至於渾身臭汗。

此刻二人望著天空裏的月亮,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許久,西衍承摟了摟懷裏的姑娘,講了當初聽到的傳說:“寶寶,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這片地方,應該就是當地人口中的迷失之城。”

他將之前聽來的所有都講了一遍,隨後道:“之前那麽多年,從沒人走出過這片土地。”

宮陌伊其實心裏早有猜想,可是此刻聽西衍承說出來,她依舊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躥起,直直往上,穿過脊椎,扼住咽喉。

她往西衍承的懷裏縮了縮,問:“承哥哥,我們也出不去了麽?”

其實,比起戰場上那麽一瞬間的墜.落,這樣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磨人的。

“我不知道。”西衍承實話實話:“寶寶,我想帶你出去,但是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方法。”

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或許還有機會,總之不會放棄。”

宮陌伊感覺到胸口處重重的壓迫感,她轉開了話題:“那承哥哥,當初那些誤闖入這片區域的人呢?他們怎麽樣了?”

西衍承臉色也微微僵硬起來。

宮陌伊沒等來他的答案,心一點點沉寂:“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