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陌伊反手接過,開始給自己紮針。

都說醫者不自醫,可她現在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凝神屏息,嚐試人生中第一次自己紮自己。

等胸口的針都紮好,宮陌伊估算著時間,然後衝西衍承道:“承哥哥,我手臂抬不起來,肩膀上的幾針,你幫我。”

西衍承之前說跟著宮陌伊學醫不是光嘴上說說,他也真學了。

可是,或許每個人天賦的方麵不同,他勉強學會了一點點脈象,針灸碰過,卻是在模型上。

他現在的水平就是庸醫,想治好人沒戲,想要把人治死,那似乎也有些難度。

聽到宮陌伊要他幫忙,他幾乎是馬上就要拒絕。

卻聽宮陌伊已經說了穴位的名稱,然後道:“承哥哥,這不是主要穴位,你放鬆紮就好。”

西衍承哪裏能放鬆?可他不做又怕影響宮陌伊的整體治療,隻能硬著頭皮上。

向來拿槍爆頭都不帶眨眼的他,此刻拿著細小的銀針都有些抖。

西衍承努力搜索著宮陌伊教她的方法,手比劃了好幾下,都沒舍得下手。

宮陌伊已經開始催促,西衍承沒辦法,試著紮了一針。

宮陌伊道:“承哥哥,太淺了。”

才半厘米,他這樣是紮針灸嗎?

西衍承感覺那針沒紮在她的身上,反而紮到了他的心裏。

他一咬牙,刺了下去。

這下子正好的力道和深度,宮陌伊道:“繼續。”

就這樣,西衍承也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當赤腳大夫。

終於放鬆下來,他才覺得有些冒汗,可一看宮陌伊的肩膀,卻在輕微發抖。

他連忙問:“寶寶,是不是冷?”

宮陌伊‘嗯’了聲:“還得再堅持十分鍾。”

西衍承想抱她,可她渾身都是刺,他隻能繞到了她前方,想給宮陌伊擋擋風。

然而這麽一瞬,他卻看到了別的風景。

月光下,她坐在草地上,白皙的肌膚被皎皎如玉,玲瓏的曲線每一筆都精雕細琢,增一分減一分都會破壞這樣的美。

宮陌伊發現西衍承在打量她,她頓時急了:“你不許看!”

西衍承本來想說又不是沒看過,可見宮陌伊紅紅的耳尖,剛剛滾到唇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現在在紮針灸,他不能幹擾她,讓她氣血翻湧。

宮陌伊見西衍承聽話地背過身去,還有些疑惑。

不過很快,她就放鬆了身心,開始靜靜地吸氣吐氣,將胸肺裏嗆進去的東西緩緩吐出,損傷的地方,讓血液循環將它逐漸修複。

時間到了,宮陌伊快速收了針,然後拿了水袋大口喝水。

她這次紮的穴位治療後,需要大量補充水分,宮陌伊已經做好了有些涼的準備了,可吞下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和她的體溫差不多。

原來他剛剛一直在幫她焐水袋麽?宮陌伊悄悄揚了揚唇角。

隻是她才剛剛放下水袋,準備穿衣服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突然轉身,然後張開了他的夾克,將她一把按入了懷裏。

宮陌伊隻覺得原本被凍得有些發麻的身體,瞬間被溫暖包圍,以至於她原本想要推開的,此刻卻舍不得了,反而還往西衍承的懷裏鑽了鑽。

他低頭,唇.瓣湊近她的耳廓,低笑:“寶寶,把你的手伸進我衣服裏,我一起幫你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