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陌伊還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解釋:“大家不用這樣,我就是舉手之勞”

而麵前的幾人卻依舊一臉虔誠。

在他們的字典裏,這樣的事情堪稱神跡。

還是西衍承在一旁衝她解釋:“陌伊,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種最高禮儀,你接受就好,不接受的話,他們會不安的”

宮陌伊於是隻好接受,將幾人扶起來後,她又對女人道:“其實這樣一次治療還不夠,我會在這邊很多天,之後你每隔一天過來一次,我給你治療,大概七次就好了。”

女人連連道謝,眾人這才又繼續往前走。

宮陌伊西衍承要去的方向和他們的不同,於是眾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便分道揚鑣。

沙漠的夜來得很快,當太陽完全沉入地平線的時候,實現也很快暗了下來。

宮陌伊和西衍承之前就已經做了計劃,夜裏會在一個相對高點的沙丘上過夜。

他們帶了一頂簡易帳篷,說是帳篷,其實也是敞篷的,前麵沒有簾子,隻能作為最基礎的休息地。

夜色一點點爬上來,二人來到沙丘時候,天空已經徹底黑了。

西衍承拿出折疊帳篷,很快打開,對宮陌伊道:“陌伊,你進去休息吧。”

宮陌伊爬進去,癱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酸痛的腿好了些,這才撐起身子爬了出來。

外麵,男人在距離帳篷兩米遠的地方,他坐在沙丘的最高點上,雙腿隨意伸展著,手裏把玩著打火機。

隨著他的按動,打火機在他的麵前跳動著光,映在他的麵孔上,讓五官都有種雕塑般的金屬質感。

察覺到宮陌伊出來,西衍承關了火,轉眸:“不睡了”

宮陌伊搖頭,走到西衍承身側坐下,道:“我有點想聽樹葉歌。”

西衍承聞言,低笑了聲:“那樣也認出了我”

說罷,他也不等她回答,還真從包裏摸出了一片葉子。

在宮陌伊目瞪口呆中,西衍承開始吹著。

他的目光安靜地落在遠處起伏的黑色沙丘上,音樂則是從樹葉的振動裏輕輕飄出,在這安靜幹燥的夜裏,宮陌伊覺得這樣的音樂似乎也多了鐵血滄桑的味道。

她坐了一會兒,索性往後仰倒,徹底放鬆下來。

而也是此刻,她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滿天星鬥。

她這些年和家人一起度假,也去過不少純淨的地方,可是那邊的天空高遠,星子似乎也距離她很遙遠。

並不像現在,她似乎一抬手,就能摘下一顆。

於是,她還真的抬手去碰,手指卻穿過一片虛無。

那是億萬年前的星辰,到達地球要經過遙遠漫長的跋涉才能被她所看到,而這些星子,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存在著,還是已經隕落

西衍承吹著,眼角餘光看到身側的女孩揮舞著纖細的手指去摘星,她的手指白皙,臉頰上揚著恬靜的微笑。

他忽而覺得心頭從未有過的安靜,那是在很多個硝煙戰火裏從沒有過的寧靜。

這樣的寧靜,似乎值得傾盡一切去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