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經曆此事,華東君的反應讓她越來越感覺自己以前或許是自作多情了,仿佛她來便來,走便走,他的表現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的在意,他甚至從沒有過半句挽留的話,永遠是這幅平靜的樣子。

    且越是這樣的時刻,以前那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臉色的記憶就越是不停的在她腦子裏回放。

    她甚至想起了當初他連收她為徒,都是被畢城勉強的。

    越想越糟糕。

    江琊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裂開了:“我離開以後,師傅少了個麻煩,定然輕鬆了不少吧。”

    華東君聞言,才又抬頭看了看她。

    江琊繼續道:“三個月已經如此,再有幾幾個月,你便會漸漸忘記我了吧,也是,師傅這樣冷淡的性子,能把誰真正的放在心上呢...”

    華東君躇起了眉:“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這一次迎上他的目光,江琊逼迫自己不閃躲,而是直視著他,固執的道:

    “但我不會忘了師傅的,永遠不會!”

    說著,她起了身,對著他行了禮:“我走了,師傅保重!”

    方才被她直逼的目光以及所說的話晃了神,華東君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然而追至客棧外時,江琊已經隨畢城策馬離去了。

    ...

    嶽陽一事之後,天鷹教突然出了血鳶殺令,在此殺令的震懾力之下,沒有哪個門派再敢冒頭挑事,此後的連續幾個月的時間裏,江湖如畢城所料,暫時又平靜了下來。

    因得華東君刺畢城的那一劍,公子東君所愛被奪,對畢城恨之入骨,從此和天鷹教勢不兩立的傳的有開始沸沸揚揚,而他是魔教世子唯一的對手的說法也深入了人心。

    回了岱山的華東君每日還是照常去主峰參加議會,聽一聽外麵江湖上的動向,凡是與天鷹教和南疆無關的事,他一概不參與,也不下山,雲閣主拿他沒辦法,便還是事事仰仗邑輕塵一人。

    江清頗受秋帆遠重用,他習得了江左盟的劍法後,又將華東君教給他劍法加以融合變通,功夫苦練之下,更近了一步,又因為在外事活動之中的表現越來越出眾,在江左盟中漸漸穩固了宗主親傳弟子的地位。

    回了南疆之後的江琊,果真如著了魔似的,開始拚了命般的練功,畢城無論如何也勸不住,隻能由著她,有時候陪著練,有時候教她自家的劍法和內功心法,一段時間以後,江琊的功夫也增進了不少。

    而為了疏解江琊的沉悶,畢城常常變著各種花樣哄她開心,為此不僅學會了做各種甜食糕點,還學會了舞獅唱戲,總之毫不在意什麽君子遠庖廚,男兒不戲子的陳詞濫調。

    江琊很感激畢城,與他保持著距離的同時,每次也都盡量配合著讓他安心,但她自己卻大多數時間都力不從心,她的心,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安定下來過,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南疆永遠不會成為她的家,她遲早都會離開。

    如此混沌度日,眨眼間,已是秋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