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種時候,江清便暗暗的在心裏糾結,該不該勸妹妹幹脆向華東君坦白。

    畢竟,華東君雖然麵上冷淡,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但待她是真的不錯。

    又是一年初冬來臨,岱山草木各色之時。

    偏峰小院兒外的柿子樹,結了滿滿一樹黃澄澄的果子,隻見一身純白束袖素衣的江琊,從樹梢處翩然落回了地麵,高高挑起的長發與淡藍的發帶一同垂落了下來,經過兩年的努力,她的輕功和內力的進步,已經足夠她輕鬆的摘下最高處最大的那個柿子。

    落地之後她便捧著那個柿子一路小跑回了小院兒。

    華東君在房中的桌案上鋪了紙筆,正在寫字,坐的端正,今日並未帶冠,發髻也用一根淡藍色的發帶綁著,垂落在了稍微寬厚了一些的肩背上。

    江琊敲敲門進來,把新摘下的柿子藏在身後,堆著笑臉,故作神神秘秘道:

    “師傅,方才我見天邊祥雲罩頂,山中鳥蟲和鳴,於是靈光一現,把咱們這裏最寶貝的東西給您請過來了,師傅猜猜是什麽?”

    華東君聞言看了看外麵連續陰霾了三日的天,聽了聽萬籟俱寂的山林,沾了沾墨,繼續寫字:

    “馬上要入冬了,不想多喝苦藥的話,便老老實實在屋子裏呆著,別亂跑。”

    江琊聞言,不疾不徐,笑嘻嘻湊到他身邊繼續道:“師傅不必擔心,先下這種程度的冷,我用內力已經可以壓製一些了,嗯,嘻嘻,師傅猜猜我手裏是什麽嘛。”

    華東君搖搖頭:“終還是忍不住摘了?”

    “嘻嘻!師傅真聰明,一猜便準!”

    江琊從身後拿出那個柿子,道:

    “是說好等我生辰到了的時候再摘的,可方才我在屋子裏透過窗子看著它掛在枝頭晃來晃去,覺得今日尤為順眼,猜想畢定因為今日會是它最甜的一日,如此,便把它摘來了。”

    她將那柿子遞到華東君麵前:“嘻嘻,給,師傅吃。”

    華東君問:“洗了嗎?”

    江琊這才想起:“哦,我忘了,這便去!”

    “等等。”

    華東君擱下筆,從她手裏接過了那個柿子,出了門,他知道,按江琊此刻著急的樣子,定然是用著外麵水便著急忙慌的洗了。

    可外麵的水,太涼了。

    華東君去外麵洗柿子,江琊也同他搶活,便自顧坐下去,翻看他寫的字,翻到底下一頁紙,堪堪發現了幾個“初”字,每一個都少了一個偏旁處的“點”,她有些奇怪。

    待華東君回來後,她自覺的站起來讓了位子,同時也問道:“師傅,你這字是不是寫錯了,少一點。”

    華東君聞言,皺了皺眉,沒理她,而是去把柿子放到了火盆旁邊。

    江琊見狀,眸子轉了轉,嘴角邊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嘻嘻...”

    華東君走回來把幾個字用新紙蓋了過去,暗地裏有些不自在:“笑什麽?”

    江琊:“笑師傅也會寫錯字,哼~”

    華東君便更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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