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城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為他換搭在額頭上的濕帕子。

    “他生的什麽病?”

    江琊紅著眼搖搖頭:“不知道,發燒,吃了藥也不管用,婆婆和大夫都診不出病因。”

    畢城坐過去試了試他的脈,試了三四遍之後,得出結論:

    “怕是練功真氣一時走岔,有些走火入魔。”

    “啊?”

    江琊一聽,不太明白,但問畢城:“那這種病,你能治嗎?”

    畢城試過華東君的脈後,被那些劍頂閣弟子危言聳聽嚇的懸著的心放下了,這會兒見江琊眼睛腫的厲害,對她笑笑道:

    “自然能治,本世子是誰啊,不過,你得答應我件事。”

    江琊一聽,以為畢城要跟她說什麽此刻她根本沒有心情跟他說的感情的事:“畢城,這種時候你就不要胡鬧了。”

    畢城聞言,當即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想什麽呢,嗬嗬,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嗎,隻是想,讓你笑一笑,看你哭,我怪心疼的。”

    江琊聞言當場勉強擠出了個比苦還難看的笑。

    畢城皺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方才說什麽經脈走岔的話,純粹是哄江琊放心的,隻是,雖然他也不知道華東君的病因,但能治卻是不假。

    畢城喂了華東君一顆生桑特製排毒的丹藥,再將將迷迷糊糊的他扶起,自己打坐於他身後,用他十分渾厚的內力運功傳到他身上,生生用了半宿的時間,把他體內的濁氣全部逼了出來。

    天快亮了,消耗了畢城近乎八成的內力之後,華東君果然退燒了,隻是他出了太多汗,整個人如水洗過的一般。

    江琊開心極了,對畢城一頓千恩萬謝之後,怕華東君剛好這一身的汗再又著了涼,便快速的取來了熱水,要替他擦身子。

    畢城見狀,當即不樂意了:

    “喂,我也辛苦了大半宿,滿頭大汗,你看不見嗎,怎麽隻管他?”

    麵對華東君的救命恩人,聽他這麽說,江琊竟然有些稍稍的愧疚:“………師傅他不是生病了嗎?”

    畢城:“再說,你一個小姑娘,他一個大男人,你怎麽能替他做這種事!”

    這話一說,反應了過來的江琊當即紅了臉:“你小聲些,別被他聽見了,那…那怎麽辦?”

    畢城聞言,眸子轉了轉:“這樣吧,本世子就勉為其難,幫了他這回,不過,我幫他你就得幫我,別處就算了,就幫我把我這張英俊的臉擦幹淨就好了。”

    聞言,江琊撇了撇嘴,心道幸虧師傅他現在昏迷著聽不見,不然…怎麽也解釋不清了。

    她快速的洗了帕子,在畢城臉上胡亂抹了幾下,繼而把帕子丟給他轉身便跑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屋子裏被粗魯對待了的畢城卻還是十分滿意的望著跑出去的人,把帕子拿在手裏轉了個圈,心道,這世上怎麽能有那麽可愛的丫頭呢。

    回過頭來,他便把那帕子往華東君臉上一扔:

    “醒了就睜開眼,自己收拾,真讓本世子伺候,你受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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