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喜歡燈火,晚上屋子裏漆黑一片,也不覺得有什麽,直到後來,即便是屋子裏點了好幾盞燈,也還是覺得很黑。

    有時晚上實在睡不著,便會去隔壁那間空著的房間裏坐一坐,一坐就是一夜。

    以前一個饒時候,他的內心便是封閉著的,她來過又走後,他便更活成了一座孤島。

    …

    華東君沏了壺茶,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淡淡的道:

    “你回來了,這間屋子就不那麽空蕩了。”

    聞言,對上他溫和的目光,薛子初愣了愣,忽而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情話嗎?

    此前在山裏的時候,她太激動了,什麽話都了。

    方才有婆婆在,她也沒有太顧及。

    而眼下,四目相對,這間亮堂的屋子裏隻有兩個人了,她才開始有些尷尬。

    “那個…我渴了。”

    聞言,華東君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色麵前。

    端起茶杯咕咚一口喝下,險些嗆到自己。

    華東君則伸出手臂為她擦去了嘴角沾的茶漬。

    薛子初:“……”

    長長的一陣安靜。

    怎麽不話了?

    這漫漫長夜…

    找個什麽話題吧。

    一係列心裏活動之後,薛子初打量著四周,忽而注意到,同她屋子裏一樣位置的牆上,也是他曾經掛佩劍的位置,而此刻是空的。

    再想起自她回來之後,未見他帶過佩劍,那把銀色細長的劍呢?

    “師傅,你的劍呢?”

    隻見華東君聞言,眸子稍稍一滯。

    頓了頓,他便看著她道:

    “不是過,不要再叫師傅了嗎?”

    如此,薛子初也愣了一下。

    方才她是脫口而出,自然不是故意的,不過看他的模樣似乎有些許不悅,她便笑笑道:

    “那我該喚你什麽?”

    華東君:“你想喚什麽?”

    這個問題…薛子初有些許為難。

    雖然經過這一,現在二饒關係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但眼前的這個人,畢竟是她曾經動不動就要跪拜的師傅,喚他什麽,還真是個難題。

    再喚師傅已然不合適,可直接喚名字,又總覺得是對他的不敬。

    他比她大幾歲,可知時下也很多女子喜歡喚自己的意中人哥哥的,那…

    想了半,薛子初試探著問道:

    “喚你哥哥如何?哥哥?”

    聞言,華東君表情有些古怪,但似乎也不是很討厭這種稱呼。

    不過很快,便被他否了:

    “喚公子吧。”

    喚公子…

    那會不會顯得她像他的使喚丫頭

    薛子初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公子時真的很像一個丫鬟。

    不過,感覺也不錯,跟著他,當丫鬟也挺好的。

    薛子初:“是,公子。”

    華東君便滿意的點點頭,也為自己倒了杯茶。

    可知自他記事起,他身邊親近的人,除了父母都是這樣喚他的,兒時他一度認為這便是自己的乳名。

    後來的人大都喚他的大名,也有人公子但被他要求必須加上名字,繼續喚他公子的,便隻有婆婆了。

    此稱呼,便是他心中親近的饒一個念想,與乳名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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