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華東君躇眉,將目光投向遠處,沒再回答。

    不知是否錯覺,他看上去,似乎神色有幾分低落。

    沉默了半晌,華東君突然又問了句:

    “畢城,你可是…還沒有忘記他?”

    這句話,恍惚間似曾聽聞過。

    可知當年自她隨畢城回了南疆,她再能見到他的機會,便是大多都是衝突與混戰之中,而且次數,屈指可數,而零星幾次記憶中,但凡靜中相遇,他總會問畢城待她如何?

    畢城待她很好,特別好,她照實回答。

    雖然她不知他為何突然提及畢城,但對薛子初來,畢城作為她最重要的朋友,護她,救她,種種恩情,她自然此生都在心中銘記,怎可能忘記他。

    她點點頭:“永遠不會忘。”

    如此,華東君便也點零頭,再不什麽了。

    他坐在身邊,以慣於端正的姿態,薛子初看他便是需稍稍仰頭,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側臉,迎著和煦的陽光,輪廓立體,白的發光。

    十幾年,他的模樣怎麽一點都沒變呢,薛子初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若是自己的臉治好了,會不會也還是原來的模樣。

    忽而想起他要帶他回岱山治贍,薛子初又問:

    “我們……什麽時候去岱山?”

    如此,華東君看向遠方的目光動了動,血鳶如今在何處,大家心照不宣,黃粱等人早幾日便已經先一步出發了,大抵是以為她在問何時去岱山也是為此事,他躇眉閉上眼睛,默默歎了一口氣。

    “這幾日,你親自以血鳶之名寫一紙殺令,送往岱山吧。”

    “殺令?”

    聞此言,薛子初微微一愣,這才也忽然想到了接下來還要麵對的現實。

    還有雲師姐和老閣主離世的真相需要查明白。

    如今江湖皆知,血鳶在被邑閣主帶往岱山的路上被劫走了,至今沒有消息,邑閣主重傷,如今在劍頂閣閉門養傷,計劃的融劍之事自然就不作數了。

    要引江湖各門派盡數到場,沒有血鳶和江琊,怕是不容易做到。

    她想,之前華東君要邑輕塵帶劍回岱山,大抵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不想向自己的師門下同樣的殺令,畢竟他一直相信,他的師傅一生為人正直善良,師兄溫潤不阿。

    可如今,突然出了了這樣的意外…

    “你很難過吧?”

    華東君並未答她。

    薛子初想,既然事情已然發展至此,自然也不能半途終止。

    而他肯忍痛向自己的師門下殺令,想來不知會如何自責,如此大義也著實令人心疼。

    她自是不忍看他這般糾結,她想,除了再一紙殺令,除了血鳶,江琊也可以…

    “不必殺令。”

    隻見聞言,華東君當即睜開了眼睛,繼而轉頭盯著她,道:

    “你想做什麽?”

    自知自己心中所想定然也瞞不過他,薛子初便幹脆實話實。

    可她還沒,華東君便直接簾拒絕了她:

    “不行!”

    薛子初:“可…我也不能永遠躲躲藏藏的活著。”

    華東君:“沒什麽不好。”

    薛子初:“可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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