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君:“不管八年還是一年,該給的真相和交代,終是要給的,而且並非突然,我一早便有此計劃,隻是近來時機剛好成熟。”

    該給的交代?

    她很想問,他這樣做,除了還江湖一個真相,是否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

    薛子初問:“那,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我還活著?”

    隻見聞言,華東君卻是搖了搖頭,看著她,眸子裏閃過一絲隱隱的光,他道:

    “從未想到。”

    果然。

    是啊,怎麽可能,他應當原本是不知道她還活著的,誰會做了這麽多,隻為給一個死聊人一個交代。

    失落了片刻,她又問:

    “那…你是何時認出我的?”

    華東君:“初見時。”

    “從何處?”

    “你躲在暗處丟石子救黃粱的那招,我從未教過別人。”

    聞言,薛子初這才忽然想起。

    腳底搓起石子的招式,發力,勾提,閃速,那可是她纏著他學了很久的。

    她想。

    怪不得,他當時的表現,那般奇怪。

    而如此,她也忽而才想到,並且意識到一件事:

    “你…到底是從何時便知道了我是女兒身的?”

    隻見聞言,華東君微微歎了口氣:

    “亦是初見時。”

    如此,薛子初忽而有些愣住了。

    此“初見”,是指她扮作男裝跟著江清一起入了岱山,華東君第一次監督他們練功的時候?

    仿佛看出了她所想,華東君道:

    “在你們還未到岱山時,我便見過你們…”

    …

    那一次,雲曦師姐偷偷的從山下跑去看望華東君,華東君那一日也不知道怎麽的,鬼使神差的,難得一次答應親自送她下山,回她和師娘住的鎮子。

    便是在他送完師姐回程,路過一家鋪子時,看到鋪子門前圍著一群人。

    他向來也懶的管閑事,而便是在他繞過人群準備離開時,不經意的向裏邊瞥了一眼,於是恰好看到一個被夥子抓著掙紮的姑娘。

    那姑娘滿眼的恐懼與不安,仿佛受了大的委屈一般,哭的泣不成聲。

    於是,他便駐足多看了幾眼。

    從圍觀人群的議論中得知,此二人是兄妹,從外地來,在此鋪子歇腳吃飯,待飯吃完結賬時,才發現他的錢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扒手偷了去。

    於是,鋪子老板以為他們吃白食,當即便讓人將他們抓了起來,準備去報官。

    那少年眉目剛正,女孩也生的清秀幹淨,不像是會騙吃騙喝的人,遂華東君難得管了一次閑事,攔下那位要去報官的夥計,默默的替他們付了銀子。

    此事轉眼便忘了,誰知便是在他被迫接受暫代訓授新弟子的第一日,便意外的又看到了那二人。

    可知劍頂閣的規矩,便是不收女弟子,而且若是被發現,免不了他們一頓責罰,或許連帶她的兄長也會被趕下山。

    於是他便以她體格不適合習武為借口,故意為難了她一下,欲讓她主動離開。

    可誰知,那女孩十分堅持,為了能留下,在他的院子門前跪了大半夜。

    如此,他無可奈何之下,才留下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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