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華東君身上除了用繃帶綁著的旭風那一劍的傷,並沒有薛子初以為的別的新傷。

    

    可,卻是有很多舊傷。

    

    胸前,腹部,一道一道,或深或淺,在他本是極為白皙幹淨的皮膚上,都結成了粉紅的疤,那似乎都是刀劍所致,似乎也都已經有些年頭了。

    

    此刻的薛子初,甚至有些驚愕。

    

    可知在她對華東君所有的了解和記憶裏,旭風不經意的這一劍,可謂是她第一次親眼所見他受刀劍之傷。

    

    早些年,以華東君的武功修為,世上能傷他的人寥寥無幾,即便是眾派圍剿鷹教時,眾人傳言他幾番被江琊打成重傷,也隻是傳言。

    

    而這八年,他一直隱居避世,也從未聽,也應當不會與人相鬥,而傷至這種程度。

    

    即便是早年因為掘墓,與江清對戰,再怎麽樣,江清也不可能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那到底是什麽,這身上這麽多處傷,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麽?

    

    她幾乎是驚詫的看著他脫口而出的:

    

    “東君公子,你身上這些傷,是如何來的?”

    

    華東君立即扯回了自己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係好衣帶,繼而臉色轉位淡然,他道:

    

    “沒什麽,身在江湖,受傷是日常。”

    

    “可是憑你的本事,誰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薛子初言語間有些不可控的急切,還有,些許不得不承認的掩與心中的怒意。

    

    那些傷看起來每一處都不是輕傷,想必當年贍定然極重,應當受過不少苦。

    

    可,從前她便知曉,華東君自幼居於劍頂閣中,身邊不乏人庇護照料,後來出入江湖,因功夫之高,鮮少有人能傷他,他可從來從沒吃過這樣的苦。

    

    隻見華東君坐定,微微歎了口氣,道:

    

    “都是過去的事,不重要了。”

    

    聞言,薛子初眉心緊鎖,但不再試圖問什麽了。

    

    她深知,以他的性子,若是自己不想,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什麽的。

    

    而在揪心的驚詫之後,再想到方才的猜想,她默默的沉下眸子,自責於莽撞冒犯了他的同時,心中突然又有些不出的失落情緒迸了出來。

    

    他身上沒有別的新傷,便明,昨夜那個白衣人並不是他。

    

    不過,也是如此才正常,畢竟以他從前對江琊態度,現在還稍稍惦念一絲絲曾有過的師徒情誼便已經是很難得了。

    

    她不禁悵然的歎了口氣。

    

    華東君幽幽道:“為何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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