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已到眼前,頓得一頓,似是遲疑。她更是不相讓,禦劍猶如閃電一般飛起,抵著那誅邪劍,決絕地在空中畫了一道巨大的弧線。司南譽在其上切割,綻放出無數火花。她隻覺手裏極輕鬆,竟仿佛是切割豆腐一樣,沒有一絲阻礙,忽而把劍一橫,衣袂揚起,在空中停了下來。

    早已走的腿酸腳軟,又沒了追隨的目標,尋得一個“石凳”便坐了下去,先休息休息儲存多一些的體力也是很要緊的。這一坐下去,司南譽差點驚呼出聲。好暖哦,怎麽會有這麽舒服的“石凳”!探手摸上麵前的“石桌”,也是暖的!莫非這桌椅並非石製,卻確是極為珍貴的暖玉製的?!一定是了,這光澤這觸感都不像石頭磨出來的。玉做的桌凳!太奢侈了些吧!

    半個時辰後,一桌琳琅滿目的菜肴齊齊擺在孟歡歡麵前。香味縷縷纏繞,在空中蔓延彌散,令人垂涎三尺。然而,即便是所有人都為之垂涎,孟歡歡卻巋然不動的坐在一旁,目光渙散的睜著眼。沒有人看的出,她的視線是望向何方,仿佛,她的心早己隨著她的目光,越過重重宮闕,飛了去。

    聽孟歡歡要出門,便纏著想跟來,但她這種大戶姐豈可拋頭露麵隨便亂走,結果自然是被夫人一頓罵擋了回去,氣得她躲在房間哭。此刻孟歡歡望著眼前湖山,再回想當年生活,反而生出幾分慶幸,閨中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固然無憂無慮令人羨慕,但哪裏看得到這樣的好景、見識到這麽多故事呢,可見世間事有所失必有所得。

    司南譽望著孟歡歡慘白的臉,終是不忍繼續逼孟歡歡認清自己的心,萬般情緒,僅化為一聲淡淡的歎息。暗道:若孟歡歡真喜歡自己這副皮相,那與隨性的司南譽相比,自己輸的何止是一點兒?孟歡歡口口聲聲的喜歡,可她這樣簡單的孩子心性,可是真曉得什麽叫做生死相許?雖然代嫁是個虛念,隻是……那新郎卻是……司南譽,那個與自己相輔相成、相抵相觸,有著不解淵源的人。

    那人接道:“你用心想想,倘若沒有王爺相助提攜,你在宮中豈能有今日的地位?至於其他,王爺自有籌謀,眼下還用不著你擔心。況且先帝待你不薄,你身為祁國子民,難道眼睜睜看著江山社稷落入一個得位不正、狠心毒殺親生兄弟的暴君手中?知情而不報,難道你不怕上譴責?”

    穿著淡紫的冬衣,衣襟與裙擺處繡著栩栩如生的白梅花,顯得素雅又明麗。烏墨似的長發隻是在肩後以玉環束住,因她伏桌的姿勢,長發順勢從背側垂下,如一束墨泉,蜿蜒及地。發上、衣上落了許多梅瓣,可她恬然不知,靜靜伏臥,仿似梅花仙子偶爾困倦之時,抵不住睡意而憩一會兒,讓人又憐又慕,不敢驚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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