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深呼吸,終於離開了皇城,現在已來到皇宮外,百步之遙的青色宮門緊閉,衛士們目不斜視的扶刀跨立。她忍不住抬頭望去,夜空依然帶著暗暗的藍,繁星點綴,但她怎麽看都覺得空比方才清澈了許多。位於半山腰的大殿燈火通明,映襯的四周亭台樓閣越發影綽嫋娜起來,上空一彎新月仿佛已與山水相融,可惜這樣的美景,也不能讓剛剛逃過一劫的孟歡歡有半分欣賞。

    我之所以會被這封信影響心情,是因為我越來越看清楚,這後宮之中已經有人在暗通外麵的朝臣了,甚至還想試圖左右征戰將軍。這急於為慕容大爭奪利益的某人,我就算是再怎麽愚蠢,也心知肚明。隻是,我還是沒有料想到她真的會在司南譽背後動刀,她難道不知道司南譽多麽渴望完全收歸的兵力與財富?她難道真得這麽在乎自己地位的保障嗎?我對司南譽的擔心不禁又多了一分。

    聞言笑,他起身走去帳內懸掛的地圖旁,細細打量幾眼,開口道:“三月?此言大矣。若楚國國倉在楚丘,楚軍糧餉不絕,你可能三月拿下楚丘?而且,三月時間太長,足夠我與惠公同分梁國。三月之後你若攻不下楚丘,惠公怕是會趁機自南梁而北上,與你分食楚國。我雖答應你不管你謀楚之事,但夏惠可沒答應。你,可當真放心?”

    趁著屋裏就一個人,忙幾口喝完,拿起笤帚,重新撕了幾根布條綁牢,站在床上,掃牆上的蛛網。又端著盆出去,到井上汲了水,拿石塊、枝條將盆磨擦幹淨,倒上清水,回去。從包袱裏取了一件布裙撕了,開始沾了水擦洗窗欞、床腿。拆了那床破被,連著那幅簾子,一同抱到井邊清洗。

    睡夢裏,血色鋪蓋地而來,淹沒青山,淹沒湖泊,淹沒大地,淹沒人群……將所有的一切都淹入那深紅的無底的血海裏。血色的海水裏,漂浮著男人女人,漂浮著老人孩,一個個伸長著手在掙紮呼喊著,他們瞪著赤紅的眼睛看著他,在指責著他,在怒罵他,在怨怪他,那些手與那些目光交纏著化成了黑色的藤蔓,將他緊緊纏繞著,將他沉沉的往下拖……

    忙著接待各方的來賀,也不再有空隔三差五地把幾位皇子叫過去談人生談理想,於是,司南譽就每都陪著我。我去找娘娘她們玩的時候,他會一個人靜靜地畫畫,等我回去,再一起吃飯。這種平平淡淡的關係還是很溫馨的,感覺很好,但始終還是放不下心中所掛念的、無論真假都渴望再見慕容大一麵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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