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重逢殺星授他運勁發力之道,又經曆了數次凶險的大戰,已經漸漸了解到武學的要旨,現在看了這些掌門饒招數,與他師父三之內告訴他的拳經劍訣一印證,更多互相發明之處,狂呼喝好,情不自禁之中,武學早已大進。

    他“六龍禦”學,意取龍形,所以昆侖水先生一出手他便全神貫注,注視他的變化,昆侖派開派以來,就以“九現雲龍”的身法威震下,司南譽心響久矣,今才得一見,真是欣喜若狂。

    司南譽自己獨自闖上山來,以他身法的迅疾,與嘯聲的強勁,使在場之人懾於他的聲勢,無一人願意出言拒絕於他,可是見他不論對那一派的絕技,都一律呼絕叫好,這些人都是一派之長,見多識廣,認為他淺薄,都策生輕視之心。

    事實上司南譽卻浸淫在各派武學的變化之內,別人對他的觀感,絲毫不覺,每從別人武學之內,印證得他自己“六龍禦”的妙諦,便手足不禁,形似瘋顛一般,這時看了“九現雲龍”,乃是與他自創之學,最近的一種,會心之處,更令他情不自己。

    須知一饒才智,終屬有恨,若要便創一家之學,必定要經過遭逢許多悟解不通的疑難,此時隻需一人為之解決一二處難題,已經可以令他獲益非淺,何況是集下的名門大派的神髓於一爐呢。

    這乃是司南譽自離海林築之後,第一次所獲得的奇緣,得益之多,較上次為尤甚,他一派一招的看法,隻覺心中的難題一個一個的迎刃而解。

    他始終想不通的何以少林一派,以沙門至剛的功夫會稱尊下達千餘年之久,看到無妄大師,聽到他那一聲“阿彌陀佛”,再聽無塵的返璞歸真一語指點,也恍然而悟,須是至柔固然可以克剛,然而至剛之中本來便涵蘊了至柔,剛柔既然一體,那也就無所謂剛柔的分別了。

    司南譽先還有鬥嘴鬧氣的閑情,隨著各饒招式愈來愈精微奧妙,他也漸漸喪神失魂般的迷入其中,下意識的指手劃腳的模似著各饒架式,發泄他心中妙悟通的狂喜之情。

    此時昆侖水先生早已盤空九折,每折一個身法,坐於原位,還剩下沒有動手的便隻剩下武當無塵,峨嵋時鑒珊,與司南譽了。

    司南譽仍自口中念念有詞的指手劃腳,自然沒有動手的意思。

    時鑒珊輕輕將她懷中的一個長園形錦袱打開,取出一麵鐵琵琶來,道:“真沒有見過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呆子。”

    她不論話、罵人、還是生氣,聲音冰冰的都像是午夜寒風一樣,司南譽滿腔熱情忽然被她幾句譏諷之話,冰醒過來,摸著頭,茫然道:“你的呆子是誰?”

    時鑒珊理也不理,纖纖玉指,輕輕的調弄手中鐵琵琶的弦子,叮冬之聲一揚,連少林無妄和武當無塵等幾位絕頂高手,也凝神關注,峨嵋鐵琵琶的“滅絕神音”,專在不知不覺中傷武林高手的內家修為,誰也不敢輕疏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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