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譽被山風一吹,人已漸漸醒過來,不過他這麽大了被若馨抱在懷內,真覺得享受得不得了,不舍得睜眼就是,見若馨抱了他喘息爬山,低聲笑著問道:“柳姊姊,安姊你也抱過嗎?”

    若馨全力趕路,累得慌,信口應道:“抱也抱過,隻是她既不像你這樣重,也不像現在走得這樣急這樣遠。”

    司南譽心裏很想開玩笑問一句:“我輕輕抱你一下,你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你抱了我又該如何?”轉想:“自己已答應了她,發誓永遠不提,再提豈不是失信。”所以又將話咽了下去。

    若馨見他欲言又止,問道:“你要講什麽?”

    司南譽笑道:“沒什麽,本來想講幾句玩話的,後來想到已經發誓不提,所以又閉了嘴。”

    此情此景,他的話下講若馨也可以知道,司南譽現在正在懷內,不由在她奔跑的兩頰薄暈之上,又添了一層薄暈,罵“你再頑皮,我便狠狠摔你一下。”

    司南譽笑道:“柳姊姊別摔,你輕輕放我下地吧,將我被點的穴道解開,我自己能走。”

    若馨微訝道:“你腦後穴被點這麽久,不要緊麽?”

    司南譽道:“不要緊,若不是受傷,我自己也可以運氣衝得開”

    若馨替他拍活穴道,司南譽坐在山坡上緩緩調息,他傷勢雖重,既然下地,就不再好意思要若馨抱了,若馨站在一旁,也自己緩緩調息勻喘的呼吸。

    半,兩人起身,緩緩朝上行去,隻見山風吹了殺星秦縱的長袍,頷下三處青髯也隨風而飄,若馨微喟著道:“你師父功力深厚,望之若仙,為何殺氣那樣重?”

    司南譽笑道:“師父以前怎樣不知道,今除淋不才遭宮彤所擒,他老人家情急救人傷了數人之外,並沒有殺什麽人,他嘴上凶,其實心是很好的,他在杭州臨行還特別關照我呢。要以他受人暗算為鑒,在外麵要少結怨,莫殺人。”

    若馨這是第一回聽見人殺星心好,對徒言師,本是江湖大忌,所以一笑住口。

    司南譽的傷勢非輕,雖恃強走路,快行是無論如何辦不到了,到得山頂,夕陽餘暉已經斂去,也黑了,兩人順著殺星秦縱的目光看去,但見方才大戰之處,紅光上衝,烈煙熊熊,猶自未熄。

    “想不到火勢蔓延如此之大。”

    殺星道:“他們故意縱火的,這種遍山大火,一燒之下,什麽痕跡都沒有了,死者多半是隱在名派門下的叛逆,隻有這上法子可以交代。”

    他完又向山下走去,若馨見司南譽傷重,想叫著殺星別走,被司南譽擺手止住。

    她心中不解,問道:“你傷勢不輕啊,我去告訴他。”

    司南譽道:“師父最不高興這樣了,你去告訴他,他一定大怒,我學藝時也從來不告訴他的,他常做什麽學什麽是要用心的,不能用嘴。”

    他著忽然笑了,道:“師父講的,嘴隻有吃飯用它最好,否則便是浪費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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