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子,明眸善睞,青眼固然使受之者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白眼尤其令人消魂,司南譽自午夜一時莽撞受氣以來,直到此時隻覺心胸前所未有之暢,哈哈大笑起來。

    若馨歎了口氣道:“晝伏夜行,忍饑挨渴,為的是以你輕功之妙,可以在暗處看清他們的去向,設法啃取勝,你這縱聲一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果然哨音四起,逐漸向近處逼來,司南譽很為慚愧,強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必怕他們這些人。”

    他自己也知這個理由不足,道:“我們爽性晝夜兼程趕到泰山去,告訴大家這是清室衛士們的詭計,大家不要理他們就行了。”

    若馨道:“雙方仇恨已成,若不弄清楚到底什麽事,那一方也不肯輸這口氣呀!”

    若馨完起身,司南譽也隨她起立,懷中取也玉瓶,遞了顆還丹給若馨,自己也服一顆,笑道:“吃顆大力丸,準備拚命吧。”

    若馨認得是還丹,知他有道歉與增強內力禦敵的兩重意思在內,也不客氣,接過服下,抽劍待擔

    司南譽若馨一起身,四方以口哨連絡的聲音停了,都直接向他們身前逼來,人數甚眾,竟有四、五十人之多,司南譽道:“這樣看來他們是預定在此聚會的了,否則一時怎會憑哨音召集得起這許多人來。”

    若馨用心打量著各饒步伐,也道:“武功都不弱,你我們是走還是殺。”

    若馨雖然年長又多武林的經驗閱曆,可是武功卻以司南譽為高,勝負決戰之際,自然要依他的心思為準。

    司南譽道:“清室的奴才爪牙遍布,以口哨傳音,互相連絡,不打怕了他們,隻怕走不開。”

    他輕輕彈著劍身道:“安姊告訴我要克已恕人,師父告誡我不可輕犯殺戒,他們如此之多而又狠,柳姊姊你怎麽辦?”

    若馨道:“你是男子,應該有你自己的主見。”

    司南譽笑道:“我沒有主見,在家裏總是安姊替我作主。”

    若馨一麵戒備著越逼越近的人,口中道:“你是要我替你作主嗎?”

    司南譽道:“是的。”

    若馨道:“我已經講過了,大丈夫應當‘自己作主’。”

    她最後四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分開了用勁出來的,司南譽聽在耳內猶如是鐵錘擊砧一般的一下下敲在心上,茫然道:“大丈夫要自己作主?”

    若馨道:“是的。”

    司南譽將“自己作主”四個字在心裏想了一遍,輕聲道:“那麽願上賜給我聰明和智慧,不要做出令我終生後悔的事情。”

    若馨見他神情茫然若失,提醒他道:“你心在意一點,若中了別人暗算,那便縱然想後悔也沒有希望了。”

    司南譽依言收心按劍而視,見各人走得不快,可是一經呼應,自己井井有序的從八方合圍而至,歎道:“他們不論多少人都可以隨時列成陣勢,按生克變化來應敵,難怪流寇雖然勢眾人多,當年也被他們一擊而潰,把錦繡河山都在轉手之間送給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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