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似乎極為高興,著又哈哈笑了起來道:“不想侄女婿,大智若愚,光是這一手劈空掌便已是當世第一流的身手,全湖兄弟數千人沒有一人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呢?我這一回北上太行,很遇了幾個自驕自大的匹夫,就沒有一人及得上他。”他萬萬料不到司南譽是在練玄罡氣的。

    安潔怕他尋究司南譽的師承,道:“七叔北上太行,據是讚襄一件大事,為何忽然又回太湖了?”

    吳一飛是生粗豪,雖然平平淡淡話,卻也聲震四野:“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安潔笑道:“七叔是與那些自驕自大的匹夫吵了一場,所以就自回太湖了,可是麽?”

    吳一飛道:“照哇!”

    著忽然想起來了,道:“咦,你女婿呢?”

    安潔雖已新婚三月,被她這位極其粗豪的族叔當眾一問,仍不由微微臉紅道:“他換了衣服,就出來拜見。”

    司南譽原不是歡喜爭鬧的人,隻是練掌運勁太過,有點心浮氣燥,稍一打坐,他內力精湛,頃刻便心平氣和,又聽雙方各以戚誼敘禮,換了衣衫,便即出艙相見。

    安潔為司南譽介見,司南譽施下禮去。

    吳一飛對這位侄女婿,規規矩矩替他行禮,這絕世的高手當著這全湖的手下,實在是極大的體麵,“哈哈”不絕的笑聲,從三萬六千根毫毛與嘴巴裏一起笑出來道:“請起,請起,咱們不拘俗禮吧。”

    他一邊,一邊在懷中掏摸,忽然轉身向他身後的從壤:“呔,我從泰山帶回來的書信呢?”

    書信在他懷中,張口喝問別人,一付自自在在的樣子,生似在別人懷中似的。

    被喝問的從人卻甚為習慣,並無一人辯駁於他,眾人各自尋想,中間一位壯漢,神色極其為精悍,答道:“方才總舵主在講北上沿途的消息,忽聽得湖上大震隱隱傳來,是甩大氅疾行上船的,莫非是放在大氅裏了。”

    吳一飛今回湖,就遇上司南譽安潔夫婦,心中快慰得很,開口笑道:“哈哈,軍師講是,那一定是了。”

    安潔上前問道:“七叔,可是師父托你帶回來給侄女的信麽?”

    吳一飛回頭,道:“怎麽不是,你們過船隨我去拿吧,我叫人替你們把船也駛去泊在寨內,在我那兒也玩幾。”

    安潔看司南譽,司南譽卻在想道:“自己什麽都見過了,就是綠林山寨還不曾見過,此去豈非可以乘機一開眼界。”心中如此想,臉上自有一種躍躍欲試的神色,安潔與他夫妻情深,心意可以相通,察顏知意,遂道:“七叔相邀,自然樂於相從,隻是……”

    吳一飛接口大聲道:“隻是什麽?”

    安潔見他如此魯莽性急,連聽一句話也不耐仔細聽完,與自己時見他一模一樣,並不曾因年紀長了,便有所發改變,笑道:“好多年沒見,七叔的急性豪情依然一絲未變。”

    吳一飛大叫道:“哇呀呀!既然知道我性急,為何還將一句話分作幾段才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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