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有曆久不熄的各式燈火與湖邊的七彩霞輝又經水平如鏡的湖水映照,心湖心都一般的光亮,真是燭照地,那人雖然站在湖心巨木尖頂,四圍火光也照得他須眉畢現。

    隻見他鐵塔也似的站在那裏,虯髯繞頰,神態威猛之極,他環身行禮,團團一揖,雖然隻得一人,話的聲音卻比方才四個趟子手的聲音還要宏亮,道:“在下是金陵鏢局的總鏢頭雙鞭呼延烈,現在代表大江南北二十四家鏢局局主來獻這一堂焰火,實在不成敬意。”

    至此處微微一頓,續道:“江湖上的高親貴友對白氏家業都請看在局主們的麵上,高看一眼,局主們日後知道了,一定都有一番心意。”

    完後隻聽湖邊一陣叫好。

    其聲方畢,白堤上一個聲音,自一老者口中送了出來,語音不高,可是清晰分明,遠遠而言,卻如在耳邊閑談相似,聲音直送到耳邊來,可見內力精練,尤在那總鏢頭之上,道:“狄夢放敬請上覆各局主,盛情拜領,改日專程就去各人府上拜謝厚賜。”

    語畢又是一陣歡呼。

    雙鞭呼延烈,講話時,大家都在猜測他是如何上去的,他講完了,都在等著看如何下來,四下都是潮水,那高高的巨柱有十餘丈高下,栽入水中自殺可以,隻是若做了落湯雞實是大失總鏢頭的身份。

    湖邊的人代他掛慮,他自己卻不以意,望著白提向醫仙狄夢放行禮,回過身來又向著新夫婦舉手握拳,完了之後,一轉身,一抬腳,人卻像分火流星似的,向蘇堤上的一根柱子,沿著那根手指粗細的絲繩瀉去,一隻腳踩在繩上,以金雞獨立之姿,迅若電閃一般,向蘇堤方向疾滑,滑至中途,距水已至五丈之內,一葉舟,雙槳翻飛,疾駛而來,又鞭呼延烈在繩上滴溜溜一個筋鬥,往下射去,穩穩的落在舟之上,那舟上微微一沉,去勢不減,霎眼間便從橋下穿出去,隱入暗中不見了,西湖四邊的群眾這才認真叫起好來。

    這時焰火都熄了,賽魯班果然不負他的盛名,滿城仕女每一人都看得心滿意足,空隻有七級浮屠,還有一點黃光,在遙遠邊幌動,好似上的星星。

    白司南譽與吳安潔也在雲倩的伴同下,賀客們的祝賀聲裏,退回洞房之鄭

    賀客們因已午夜,婦女孩子們都趕回家,紛紛散去,武林子弟又為慈心仙子吳安潔方才驚饒內力所懾伏,如此深夜,也無意再鬧,新夫婦在房中不久便清淨了。

    安潔雖是俠女,在新房之內,卻被羞意蓋過了英風,好不靦腆可憐,熊熊的龍鳳花燭,將兩饒雙雙儷影,映在茜紗窗上,便上的那彎新月看了,也嘻開了大嘴在為他們兩饒幸福而歡笑。

    那假山邊陰影下,靜靜立了一人,正是方才席上悶飲不語的梅姓大環眼的英悍少年,他站在那裏好似始終不曾移動過,看著窗上儷影,陰冷的目光,好像要噴出火來,半始漸漸轉過身去,起步腳下便如有千斤之重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司家庭園,口中低語呢喃,聲音裏有幽恨,有羨慕,有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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