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個衣履敝舊的瘦高老頭,須發象裝上去的白茅草,論德性絕不比司南譽高明,尤其那雙昏沉沉的眼睛,怎麽看也不象是個練武的人,然而司南譽可不含糊,光憑提他拋他這一手便足以證明對方功力深不可測,且己到了神儀內斂的地步。

    老人看似無神的眼,仔細打量了司南譽—陣。

    “好子,你這麽經得起摔?”

    “嘻;意思,這種遊戲我常玩。”

    “常玩?”老人亂須連動。

    “對,我從就被老浪子提著玩、拋著玩,當石頭扔著玩,一至少兩次,十幾年下來……”司南譽敲著頭:“到底多少次記不清了,這筆帳很難算。”

    “老浪子是誰?”

    “咦!老子,你的頭腦是不是有問題?明明告訴你老浪子,難道還會是別人?”

    “他是你師父?”

    “也可以這麽。”

    “怎麽叫也可以?”

    “他教我玩各種遊戲,可以叫師父,但我—直叫他老浪子,所以我‘也可以’,這麽簡單的問題也用問?”

    “他總有個名號吧?”

    “沒有,就是老浪子,當然,人不是象孫悟空,一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應該有名有姓,但是我不知道,其實……嘻,名字隻是個記號知道什麽記號代表什麽就可以了,比如我現在叫你老子,老子便代表你,隻消—提老子三個字,指的就是你,不會是別人,對不對?”

    “子,你很對我老人家的胃口。”

    “你老子會吃人?”

    “怎麽?”

    “不然怎麽叫對你的胃口?”

    “哈哈……”老人狂笑起來,似乎很開心。

    司南譽左顧右盼了—陣,點點頭,等老人笑夠。

    “老子,你可以走了,別耽誤我的正事。”

    “你還有正事?”

    “嗨!牛郎等著會織女不是正事?老子,我那個未來的婆娘臉皮子薄,見不得生人,你不走她就不敢露麵,我可就要白等了,算是做好事,你請吧!”

    “子,你少跟我老人家扯皮,要是不好好交代明白你的出身來路,我們就耗下去,不管幾幾夜。”

    “老子!”司南譽跳腳:“想不到你活到這麽大歲數居然還會耍無賴,我也不逼你交代什麽來路,彼此誰也不欠誰,隻當我們根本就沒見過,如果一定要交代,那你先交代,我司南譽也懂得敬老讓賢的道理。”

    “讓賢?不是尊賢?”

    “對,讓你老子!”

    “子,你很耐摔是不是?”

    “不錯,不但經得起摔,還能挨得起打。”

    “那好,我老人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什麽主意?有趣麽?”司南譽嘻著臉。

    “非常有趣,有趣極了,我老人家把你倒提在手裏,往石碑上砸,砸到變成肉渣,你看這有趣麽?”

    “不好玩,沒意思。”司南譽猛搖頭。

    “粘子,你既然不肯交代,不好玩也得玩。”

    “老子,腿長在我身上,我不想玩便不玩,誰也不能強撻我玩,懂這意思麽?”司南譽手叉腰,歪起頭。

    “懂!你子就做給老人家看。”

    “颼!”的—聲,司南譽象野兔般竄了出去,不,比野兔還快得多,仿佛一支離弦的疾箭,這種身法幾乎已超過了人所能的極限,沾地,身起再落,人已到了十丈外的亂墳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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