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未已,老者突地飛身下塔,如玄鶴般落到地麵。青袍老者身形剛剛落實,一聲怪笑傳來,兩條人影從廟門出現,赫然是那老嫗和“南鬼女”,想不到二人離去是假的,目的在引人現身,江湖中爾虞我詐,實在可怕。老嫗與“南鬼女”迅快迫上,站成犄角之勢。青袍老者背對塔門,兀立不移,沉冷地道:“芳駕有何指教?”老嫗發出刺耳的聲音道:“老身要把你撕成碎片!”青袍老者鎮定如故地道:“這是什麽意思?”“南鬼女”厲叫道:“討債人。你以為易容化裝之後,便可瞞人眼目?”暗中的司南譽心頭劇震,“討債人”精於易容之術,不時改變形貌,難道這老者也是他化身之—?青袍老者怪笑了一聲道:“老夫怎會成了‘討債人’?”老嫗寒聲道:“事實俱在,還敢狡辯,老身早知你隱身塔中,才假作離去,你,你準備如何死?”青袍老者搖頭道:“老夫—輩子還沒碰到過這種事。”“南鬼女”道:“那你是誰?”這句問話暴露了她的弱點,顯然她指老者是“討債人”並沒有絕對把握,青袍老者冷漠地道:“老夫魔人!”

    

    “魔人?”

    

    “不錯!”

    

    “因何躲在塔中?”

    

    “躲?哈哈哈哈,這本來就是老夫的居處,因為有事離開了幾,卻被鵲巢鳩占,居然還殺了人,老夫黃昏前回來,發現塔中吊了個死人,正沒作區處,你們便來了……”老嫗厲哼了一聲道:“簡單,你走近前來,讓老身仔細瞧瞧,你是否易了容,真假立辨。”青袍老者道:“這是一種侮辱,辦不到!”老嫗獰聲道:“老身耳朵裏放不進這個不字。”青袍老者嘿嘿一陣冷笑道:“陰陽令婆,老夫不欣賞你這一套。”老嫗目芒一閃,顯然吃了一驚,栗聲道:“你竟然叫得出老身的名號?”青袍老者大咧咧地道:“並非自誇,老夫可以數得出你的三代。”“陰陽令婆”窒了一窒,道:“全是廢話,老身非驗明你的正身不可!”青袍老者不屑地道:“老夫你辦不到!”“陰陽令婆”厲哼了一聲,揚左手,虛空一抓,往回一帶,在這一帶之下,青袍老者身軀向前一蹌,忙踏步穩住。這一手,使司南譽為之駭然,虛空抓物,竟然有這大的力道,實在令人咋舌。“陰陽令婆”再次厲哼出聲,突地橫起拐杖。青袍老者閃電般倒彈到塔門邊,探懷取出一物,執在手中,獰聲道:“這東西可使你碎骨粉身。”司南譽幾乎脫口驚叫出聲,這是“雷梭”,“討債人”的殺手火器,照此看來,青袍老者不是“討債人”本身,也必是他的同路人,不然他不會有這霸道的東西,這麽,殺人劫笈是他所為無疑,血行登時加速起來。“南鬼女”厲叫道:“雷梭,他是討債人!”“陰陽令婆”大叫道:“丫頭,你退開,讓為師的收拾他。”難道這老嫗不懼雷梭?可是血肉之軀……“南鬼女”閃徒廟門邊。“陰陽令婆”舉步前迫,她真的不怕。青袍老者栗聲道:“老虔婆,你找死?”死字聲中,雷梭脫手擲出。司南譽的心頓時收緊。“陰陽令婆”身軀閃電般塌下,平貼地麵,“轟隆”一聲巨響,土石紛飛,煙屑漫空,三丈之內,灑落一陣土雨,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青袍老者狂笑出聲。司南譽在暗中心神俱顫。驚饒現象出現了,“陰陽令婆”挺身站了起來,身上的衣裙零破碎掛,變成了披在身上的破布,奇怪,她竟然行所無事的樣子,照理,她不被炸碎也該遍體鱗傷才對。狂笑聲中,她開了口:“老身要活剝你的皮,一剝一寸。”腳步開始移動。青袍老者大聲道:“虔婆,後會有期!”完,沒入塔鄭司南譽仍在震驚莫名之中,“陰陽令婆”不是鐵人,何以能挨炸而無傷?“陰陽令婆”沒有進迫,反而彈退丈許,口裏道:“丫頭,到廟裏拆些門窗木料來,用火熏。”“南鬼女”立即依命行事。”“陰陽令婆”繞塔遊走,以防青袍老者遁走。“南鬼女”動作真快,搬來了門窗破木,拋置塔門,幾個來回積成了一大堆,掩住了塔門,又取來火種,點燃木堆。刹那之間,烈焰飛騰,煙霧漫空,自然地從塔門灌入,不久,塔身各層冒出了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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