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仙”俯近棺木,仔細一看,厲叫道:“是寧府的管家杜大娘!”像當頭挨了—棒,司南譽身形一個踉蹌,手扶棺邊,不錯,真的是杜大娘,用手一探,業已冷僵,那股恨毒似手要破胸而出,杜老爹剛遭耿光明殺害,杜大娘又遭毒手,的確是道不公。杜大娘答應照管寧墜兒家的門戶,怎會被害在這裏?那冒充白儒的既已被製,怎會脫走?“土行仙”足智多謀,此刻也傻了,噙著老淚道:“這是老夫的失誤,不該這麽處置那冒充者的。”司南譽顫栗地道:“杜大娘怎會在簇遇害,令人想不透……”色業已放亮,但司南譽的心仍是烏黑一片。“土行仙”愴聲道:“隻有先安埋了死者,再設法調查真相了。”司南譽咬牙切齒地道:“毫無疑問,這是神劍幫的傑作,前輩最近到過襄陽寧府麽?”“土行仙”搖頭道:“沒有,怎麽樣?”於是司南譽把杜老爹人府倒斃的經過了一遍。“土行仙”深深—想,道:“這就是了,杜大娘定是急於為夫報仇才離開寧府,正好遭逢這劫運,巧也真太巧了,可是殺人救饒是誰?”司南譽道:“前輩製住那冒充晚輩的子是什麽時候?”

    

    “昨下午。”

    

    “如果當時先問口供……”

    

    “壞就壞在這塊烏木牌,老夫幾乎相信他是你同門師弟,嗨!誰能料得到,這種鬼地方平時根本沒有人跡。”

    

    得回了烏木牌,是司南譽意料不到的大收獲,但卻抵不過杜大娘被害的恨,耿光明殺害杜老爹的動機是一個謎,杜老爹臨死所最毒婦人心那句無頭無尾的話也是個不解之謎,而杜老爹卻又是葛祖蔭的師兄,葛祖蔭與裴震之間有奪妻之恨,來去,問題仍在裴震身上,可是耿光明暗殺自己饒行為,又做何解呢?

    

    兩人合力,就現成的棺木,在廟後揀了塊地,把杜大娘掩埋了,事畢,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分。司南譽重新思考了一陣,道:“前輩無妨離開簇,到附近顯露行蹤,晚輩在此株守,不定會有收獲。”“土行仙”點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好,就這麽辦,老夫馬上走。”“土行仙”走就走,司南譽又回到廟裏,藏身在大殿中枯等。守株待兔,是否如願,仍在未定之數。裏外一片死寂,司南譽耐心守候,神馳意越,他又想到了“玉琶妖姬”、寧墜兒、已複本姓的寧憶鳳,他逐個地去分析,但結果是增加了心情的紊亂,對這三個情況各殊的女子,他真不知如何應付。日頭當頂,廟裏陰森森之氣稍煞。時間太久,加上饑腸轆轆,司南譽已感到不耐了,突地,他瞥見院牆上由日光投射的人影一晃而過。登時心中一動,知道已經有不速之客來到,立即掠到窗邊由破孔外望,一看之下,血液不禁沸騰起來,殺機也告雲湧而起。現身的,赫然是神劍幫總香主“鬼秀才”耿光明,此刻正站在廂房門外,滿臉駭異之色。隻耿光明—個人麽?如果裴震也現身該多好。心念未已,隻見—名村漢從廟門奔入,朝耿光明打了一躬,道:“弟子於丙南參見總香主!”耿光明一擺手,道:“免禮,你是這一帶的負責人?”

    

    “是的!”

    

    “棺材怎麽回事?”

    

    “被人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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