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座!”

    

    “噢!是總香主,廟裏情形如何?”

    

    “總護法單獨在對付那賤人。”

    

    “總香主有什麽指示?”

    

    “密令,附耳過來!”

    

    “是!”

    

    半聲悶嗥起處,姓武的堂主栽了下去。司南譽駭然大震,耿光明為什麽要殺自己人?耿光明走近司南譽,用手指撚斷了他身上的繩索,道:“白儒,快離開!”完,疾閃而去。司南譽驚異莫名,他怎麽也想不透為什麽耿光明甘殺自己人而救自己。想不透,便隻好不想,他必須趕快解開穴道,救自己還要救“玉琶妖姬”,但簇卻不能停留,對方如有人來到,還是死路一條。功力雖失,但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司南譽掙起身,踉蹌奔離現場,鑽入一蓬矮樹中,急急運玄法解穴。

    

    破廟裏,白發老者與“玉琶妖姬”的拚鬥已近尾聲,白發老者汗下如雨,老臉略呈蒼白,而“玉琶妖姬”則粉腮一片淒厲,口角掛了兩縷鮮血,琶聲緩慢而式微,顯然內力將竭。看情況,白發老者功高—籌,“玉琶妖姬”勢將內元耗竭而亡。她為了司南譽而拚命,但司南譽自始就沒表示過愛她,她值得麽?廟門外,耿光明等近十名高手已感覺出琶聲失去了殺伐之氣,紛紛挪步入廟,遙遙圍住“玉琶妖姬”。

    

    司南譽穴道撞開,功力回複,他連想都不想,便褪落外罩的紫衫,露出他的白衫來,回奔破廟。白發老者厲嘯一聲,長身而起。琶聲戛然而止,“玉琶妖姬”口血連噴,仰麵栽倒。白發老者內元也虧損甚巨,身軀晃了幾晃,抬手道:“把這賤人帶回總壇!”應答聲中,兩名武士大步迫向倒地的“玉琶妖姬”。

    

    “哇!哇!”兩名武士栽了下去。“玉琶妖姬”身前多了個白衣人。驚呼疊起——

    

    “白儒!”

    

    “白儒!”

    

    “霸劍無敵!”栗吼聲中,冷森的劍芒破空打閃,接著是淒厲的慘號,—聲,兩聲……人影豕突狼奔!司南譽—口氣毀了六名高手,剩下的已遁走無蹤,回身準備對付那白發老者,—看,白發老者已失去了影子,恨恨地咬咬牙,回到“玉琶妖姬”身邊,心頭—慘,幾乎滴下淚來。—代尤物變成了厲鬼,琵琶摔在一邊,口角,前胸,一片殷紅,寂然萎頓在草叢裏,粉腮白如金紙。司南譽全身發麻,腦海裏嗡嗡作響,顫聲叫喚道:“柳姑娘,柳姑娘……”沒有反應。她就此玉殞香消了麽?隻為了片麵的愛,她付出的代價豈非太重?司南譽的眼簾模糊了,雙膝一曲,跪坐下去,悲聲叫喚道:“柳姑娘,你不能這樣就死,你不能……”

    

    司南譽執起“玉琶妖姬”的手,查探脈息,很微,若斷若續,是否能活,尚在未定之數,因為這不是外來之傷,乃是因與敵人比拚真氣而斫喪了內元,凡屬借物傳元,勝則啃,敗則自傷。玉腕溫軟滑膩,柔若無骨,這是司南譽第一次接觸她的肌膚,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絲毫也不會勾起綺念。多微妙,她曾與裴震他們一夥對付過他,他曾決心要殺她,結果她為他拚命,而他要救她,下事多麽無常啊!如果她不治的話,司南譽勢將遺憾終生,因為她救他脫離裴震的掌握,現在又為他而臨死亡邊緣。該怎麽辦?這類傷,司南譽無法著手療治,弄不巧反速其死,因為她氣如遊絲,隨時會斷,而可以想見的是神劍幫一定會召高手回頭,司南譽等於是裴震背上的芒刺,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安。如果不是因為“玉琶妖姬”傷重垂危,司南譽會等待對方回頭,但她現在亟須救治,而且不能受幹擾,司南譽當機立斷,收起劍,撿起琵琶斜挎肩頭,然後抱起嬌軀,出廟溯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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