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傻瓜,你不會留意一下對方的落腳處!”

    

    “這……爹,孩兒怕被他纏上脫不了身。”

    

    “通知你叔叔他們沒有?”

    

    “沒有!”

    

    “笨蛋,馬上去!”

    

    “是,爹!”

    

    黑衣人拉開門栓,忽地覺察沒穿外衫,又回轉身去。機不可失,司南譽掣劍在手,推開房門。黑衣人亡魂出竅,伸手去取床頭劍,司南譽的劍尖已抵在他的心窩。黑衣人張口想喊叫,司南譽低聲道:“不許聲張,否則,—劍刺你個對穿。”黑衣人步步後退,背貼上了板壁,臉上的肌肉連連抽動。司南譽目中煞芒連閃,逼住了聲音道:“聽著,實話我不殺你,不許大聲。”黑衣茹點頭,

    

    司南譽用最低的聲音道:“隔壁是你老子?”

    

    “是的!”

    

    “你叫什麽名字?”

    

    “佟守義。”

    

    “名字倒滿不錯的,那在文武廟,你為什麽編鬼活騙我?”

    

    “這……這……”

    

    “是裴震指使你這麽做的,對不對?”

    

    “……”黑衣人張口無言,目珠亂轉。

    

    “要命的話就實,裴震現在何處?”

    

    “不知道!”

    

    “你想死?”

    

    “……”

    

    “你不實話,我點上你的穴道,帶你到鎮外,要你—寸一寸地死!”

    

    黑衣人額頭上滲出了大粒的汗珠,身形抖個不住。司南譽忘形地放大了聲音道:“裴震究竟在哪裏?”黑衣人突地全身一震,瞪眼,張口想叫的樣子。司南譽咬牙道:“是不?”黑衣人臉孔扭曲,雙眼發直,司南譽直覺地感到對方神情有異,低頭一瞥,不禁頭皮發了炸,血,順著黑衣饒褲管下流,已積了一大攤。黑衣人前仆,司南譽閃開,黑衣人砰然仆倒,背上還在冒血。板壁上也染了一大片血,中央有個劍孔,顯然,黑衣人是被透壁而來的利劍刺死的。隔壁房是他老子,老子會殺兒子?

    

    這一劍刺得很準,透過板壁,直穿後心,下手的不但狠,功力也驚人。如果下手的與黑衣人是父子,虎毒不食子,再凶殘的人,也不會對親生骨肉下手。司南譽窒了片刻之後,出門進入隔壁房間,沒有燈火,憑他的目力仍可辨物,最明顯的是板壁上的劍孔,因為隔房有燈光透過,再看床上,被褥淩亂,是有人睡過。“滅口!”一個意念湧上腦海。雙方絕對不會是父子,司南譽想起酒樓上黑衣人匆匆離開,翻了碗碟,一定是因為發現了自己才逃走,那黑衣人口中所謂的要債的遠房親戚是指自己了,而黑衣人被殺,是在自己迫問裴震下落之際,下手的是誰?是裴震本人麽?這太有可能了。想到這裏,不由恨怒怨毒交加,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又告斷了。由此想見裴震的為人,真是凶殘似狼,狡詐如狐。為什麽先前沒想到這些呢?凶手要黑衣人立刻去通知叔叔們,當然是暗指召集高手對付自己,如果自己不性急,等黑衣人離店之後再尾隨下手,便不致有此失,現在後悔已嫌遲了。司南譽轉回原來房間,目光掃處,兩眼登時直了,房內空空如也,黑衣饒屍體已被移走,好快的手腳,為什麽殺了人還要移屍?對了,是怕從死者的身分追查出其它的線索,心思夠縝密,對付這種人,實在不簡單。屍體必須要帶到郊野掩埋,一下子能走多遠?司南譽毫不遲疑地掠上屋頂,放眼四望,心情一片狂亂,敵明我暗,自己在盲目摸索,而對方對自己的—舉一動了如指掌。月光下,鎮梢頭似有條人影投向郊野。司南譽猛提真力,如淡煙般越屋飄去,到了鎮頭落地,人影已脫離視線,再也看不到了。到處都是樹叢,要發現對方太困難了,但他不甘心就此認栽,快速地在樹叢間飛繞搜索。數聲慘號,遙遙破空傳來,在這更深夜闌之際,顯得分外淒厲可怖,司南譽心頭一震,循聲奔了去,一口氣奔出了裏許,什麽也沒發現,心想,夜靜聲傳遠,到底什麽地方在凶殺?又是數聲刺耳的慘嗥傳來,這回並不遠,司南譽認準了方位,飛掠過去。溪畔,稀疏的柳林中,月光映照下,人影憧憧,司南譽奔臨切近,隱在一株垂柳蔭下,放眼望去,意外地大吃一驚,情緒也隨之複雜起來,首先人目的是一個白衣少女身影,而她,赫然是前半夜在那神秘的殿堂中,堅不承認身分的寧墜兒,與寧墜兒在場心對峙的,竟然是錦袍蒙麵的神劍幫主。十幾名神劍幫的幫徒,散圍在四周,場中央地上,陳屍近十具之多。寧墜兒曾經險被神劍幫少幫主玷汙,她找上對方是有理由的。神劍幫主冷厲地道:“你憑什麽理由殺人?”寧墜兒顯得若無其事地道:“是他們不長眼找上我,不是我找他們。”神劍幫主獰聲道:“你不承認是‘玉羅刹’的傳人?”寧墜兒道:“根本就不是!”神劍幫主道:“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你死定了!”寧墜兒脆生生一笑道:“沒這麽簡單!”暗中的司南譽激動無比,寧墜兒的確是變了,變成了完全不同性格的另一個人,這是為什麽?她為什麽會成為神秘門派的少門主?不可思議!他想把她徹底忘掉,但這不容易,兩人曾經拜過堂,心靈上的創傷是無法完全平複的,可能伴隨他到生命的盡頭。神劍幫主一揚頭,道:“那老虔婆是誰,從來沒見過?”司南譽心中一動,目光遊掃之下,這才發現另一邊的樹影下,站著一老二少三個女人,那老的正是在神秘殿堂中被寧墜兒稱作姥姥的白發老嫗,兩個少的是兩名青衣少女,是什麽身分司南譽也不明白。寧墜兒冷冷地道:“你閣下當然不知道,別問了!”神劍幫主緩緩揚起劍來,道:“你是什麽也不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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