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譽額上青筋暴露,臉色一片鐵青,身軀也在簌簌直抖。這變故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身為當事饒他,實在感到難以承受。所有的臉都由震驚而變為黯然。準丈母娘“金鳳女”,寧墜兒的師父“玉羅刹”,還有她的幹娘司采薇等,匆匆奔入房中,震驚之情溢於言表。袁佩玲把字箋與三人看。

    

    “金鳳女”激顫地道:“這丫頭怎會做出這等事來?”“玉羅刹”也激聲道:“她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麽?得馬上設法把她找回來。”司采薇臉色泛了白,因為這樁好事是她一力促成的,袁佩玲苦苦一笑,道:“真想不透,既然認為不合意,就該在事前明白,她……是不是心中別有所屬?可是……嗨!想不透!”著,大搖其頭。另有所屬四個字,又在司南譽心上紮了一下。司采薇大聲道:“不會,墜兒不會另外結交男友!”完,目注司南譽道:“孩子,不要難過,我們會找到她,你們已經拜過堂,夫妻的名分已經確定了,她永遠是你的妻子。”司南譽咬咬牙,道:“她永遠是我的妻子?哈哈哈哈……”他瘋狂地笑了起來。這笑,是氣憤?還是自嘲?笑聲狂蕩,使人人麵上變色。司采薇栗聲道;“孩子,不要這樣!”司南譽車轉身,從壁間摘下他自己的霸劍。所有的人紛紛擠退,以為司南譽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默尊者”栗聲道:“兄弟,你……”司南譽奪門而出,驚叫聲中,所有的人紛紛追了出去。司南譽像發了狂,如一抹淡煙越屋而逝。時辰已過了子夜,街上沒了行人,整座襄陽城在酣睡中,隻有那稀疏的路燈,在皓月下閃著昏黃微弱的光。

    

    司南譽一口氣奔出城外,然後盲目飛馳,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走,也不知道去哪裏,似乎想借激烈的奔跑來發泄狂亂的情緒。洞房花燭夜,新娘出走,這的確是誰也無法忍受的事。婚姻是每個人一生中最神聖最隆重的大事,並非兒戲,這算什麽呢?亮了,路上已有早行人。經過半夜的狂奔,司南譽逐漸冷靜下來,放緩了身形,他不願再去想這件傷心又難堪的事,他要把它徹底忘掉,他甚至沒有怨恨,怨誰?恨誰?這樁婚事起始就是很勉強的,能寧墜兒無情麽?話雖如此,他潛意識中已種下了深深的恨,但他還沒有自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損害,仿佛碰上的每一個行人都在對他注目,目光中充滿了嘲弄的意味。他低頭疾走,不願看任何人,他恨自己沒有主見,當初根本就不該接受姑姑司采薇片麵的做主,寧墜兒蒙麵改裝,言語中透露了不讚成這樁婚事,為什麽自己還不醒悟,以致落到這種窘困屈辱的地步。自責,內心更加痛苦。一條人影迎麵奔來,司南譽隻雇頭疾走,心不在焉,雙方都是急勢,幾乎撞了個滿懷,畢竟功力到了某一極限的高手是與眾不同的,司南譽本能地適時刹勢橫閃,差那麽半步沒撞上,抬頭一看,對方是個長相特異的中年漢子,肋下佩了一口不常見的苗刀,神態之間,顯得十分剽悍。那漢子瞪起眼道:“你子走路不帶眼睛麽?”聲音也是異樣的,不類中原饒口音,司南譽心中一動,對方頗不陌生,似在什麽地方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心裏想,口裏便忘了答話。那漢子得理不讓的又粗暴地道:“看你子一表人材,卻原來是個愣貨!”司南譽目爆寒芒,冰聲道:“你夠了沒有?”目光冷,聲音更冷,那漢子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老子以為你不會開口哩,看樣子你子也是個江湖人,什麽來路?”司南譽因為昨晚舉行佳禮,依世俗規矩,白衣是不吉利的,所以換了一襲錦衣,不然,以“展烽”的獨特裝束與名頭,這漢子不致認不出來,老子兩個字使司南譽心火大冒,寒聲道:“你再口不擇言,我就打掉你的牙!”那漢子可不知碰上了煞星,嘿聲一笑,道:“有種試試看!”司南譽一肚子窩囊氣,正苦無處發泄,對方正撞上了板,當下怒哼一聲,一掌拍了出去,快如電閃,玄奧無比。“啪!”挾以一聲悶哼,那漢子避無可避,被打得口血飛迸,連退了三個大步,半邊臉登時現出了一塊青記,不由凶性大發,暴喝一聲:“找死!”不見作勢,右掌虛虛一劃。一股異味直衝鼻端,司南譽脫口叫道:“毒!”那漢子撫了撫業已發腫的麵頰,獰聲道:“不錯,你子死定了!”司南譽曾得他師母“巫山神女”賜服了一粒“毒龍丹”,本身已具備避毒之能,是以根本不把對方所施的毒放在心上,但鑒於以往的痛苦經驗,他恨透了用毒的人,口裏怒哼了一聲,道:“死定的是你!”呼地一掌劈了出去,狂濤怒卷中,那漢子彈退丈外,栗聲道:“你子不怕毒?”司南譽上步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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