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影幽然出現正是那袁佩玲,臉上淚痕斑剝。司南譽拱手為禮,激聲道:“師姐!”袁佩玲點點頭,淚眼望向“默尊者”,“默尊者”在顫抖。四道目光,凝固膠著在一起。司南譽不由大為感慨,這一對戀人,在飽受相思折磨之後重逢了,但青春業已褪色,這是誰的錯?“默尊者”黠然道:“玲妹,想不到此生……還能相見……”袁凋玲幽幽地道:“昂哥,這是夢麽?”

    

    “不是夢,是真的!”

    

    “然而,我們都老了……”

    

    “玲妹,我們沒有老,白首的誓言,歡愉的時刻,就像是昨。”

    

    “昂哥,上還算待我們不薄。”兩條身影,移近,執手相看,淚下,然後忘情地擁抱在一起。司南譽背轉身去望著遠方,心裏暗暗為這一對曆經苦難的情侶祝福,他不由聯想到定了名分的未婚妻寧墜兒,伊人何處?

    

    久久,才聽到“默尊者”楊昂的聲音道:“兄弟,對不起,我失態了,”司南譽回轉身,隻見“默尊者”和袁佩玲麵上泛著異彩,遲來的春給這一對戀人重新點燃了青春之火。當下訕訕一笑道:“弟祝兩位白頭偕老,永不分離。”袁佩玲垂下了頭,中年了,但還有少女的嬌羞。“默尊者”臉色一正,道:“兄弟。我們得暫時分手,我要與佩玲去見她母親,求她回心轉意,然後我們分頭查孟鳳臨的下落。”司南譽點頭道:“好,請便!”著,又向袁佩玲道:“師姐,請代向師母請安。”

    

    袁佩玲抬起頭,笑笑道:“我會的!”司南譽忽地想起一件事來,道:“老哥,弟有件事請教……”

    

    “什麽事?”

    

    “聽過‘金鳳女’麽?”

    

    “金鳳女?”

    

    “是的!”

    

    “聽過,但沒見過,怎麽樣?”

    

    “弟想知道她的來路。”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僅知道她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平素極少露麵江湖,你怎會問起她來?”

    

    司南譽想了想,道:“弟在兩個時辰前碰到她,她竟然對弟的來曆了如指掌,而弟對她卻一無所知,對了,還有一個老太婆,帶了隻會話的鸚哥,是‘金鳳女’的婆婆,她又是誰?”袁佩玲接口道:“我知道,那老太婆個性剛愎,功力相當驚人,是黑白兩道聞名喪膽的人物,她疆靈羽婆婆’,也是難得一現身的神秘人物,如果準惹惱了她,躲到十八層地獄之下,她也能把你找出來。”

    

    司南譽點點頭,暗忖:“憑那隻通靈的鸚哥,要找人還不容易。問出了對方來曆,還是跟不問差不多,對方的家事自己當然無權過問,可是‘金鳳女’對自己的作為,倒是該弄明白,看來除非再碰到她本人,不然根本無法打聽,第三者怎會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念之中,抱拳道:“那弟先告辭了!”完,彈身奔離。

    

    這,司南譽又經過桐柏山,他忽然想到來時在孤峰頂上碰到的“無憂仙子”,她稱師父為負心人,起初懷疑她是師母,現在既經證實“巫山神女”是師母,那她極可能是師父的情人,師父母反目,是否因為她的關係?要不要順道去拜訪她?司南譽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去,雙方約定找到毒害師父的真凶之後才見麵,現在不能因為個饒隱私而去打擾她。他也連帶想到把“無憂仙子”引走的那怪聲音,想起來還有些發毛,下之大,無奇不有,此次桐柏之行,碰上的意外事真不少。出了桐柏山區,進入棗陽地界。回程,他無須趕路,所以比去時多耗了兩。日薄西山,司南譽已感到饑腸轆轆,路邊正好有十幾戶人家,都是做來往客旅買賣的,其中一家門麵比較大,酒簾高挑,司南譽走了進去,要了幾味菜一盤燒鹵,兩角酒,自斟自飲起來。店裏一共五張白木桌子,司南譽占了靠角落的一張,居中一桌是兩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其餘桌子都空著。司南譽邊喝邊在想心事,找孟鳳臨是第一急務,然後便是查明神劍幫為什麽不擇手段地對付自己,如果是師父生前結的怨,做弟子的來承擔是理所當然的事,原來認定灰衣蒙麵人是幫中的頭號人物,想不到他是被迫做工具的,還影斷腸花”馬月嬌,自己已經答應“半半和殺取她的人頭,“半半和殺因泄密而被殺,自己不但要完成諾言,還要追查暗算他的凶手,劍柄遺珠是唯一的線索,由於“半半和殺所泄的密與孟鳳臨有關,不定找到殺他的凶手,便可追出孟鳳臨。心念未已,隻聽鄰座兩江湖漢子之一開了口:“胡老大,記得五前那妞兒麽?”另一個道:“什麽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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