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潭水旁邊,陳飛宇並沒有理會季浩全的威脅。

    不僅僅是因為他沒將季浩全放在眼中,更是因為他被麵前深不見底的潭水吸引了注意力,鼻子皺了兩下,山風挾帶著濕氣吹來,有一股腥臭味。

    季浩全被陳飛宇無視,臉色頓時一變,心頭越發憤怒,活動下手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冷笑道:“怎麽,被我嚇到了,以至於不敢開口說話了?看來你也是個膽小鬼!”

    陳飛宇這才挑眉向季浩全看去,口出驚人道:“與其在這裏向我叫囂,展示你的男人英姿,不如省下多餘的力氣,抓緊時間下山。”

    “下山?”季浩全一愣,隨即冷笑道:“莫名其妙,我們來這裏是為了上山體驗野外求生,剛來到半山腰,還沒有到達山頂,怎麽可能就此下山?”

    “山頂嗎?”陳飛宇向著山峰峰頂遙望一眼,隻見漆黑夜色下,山峰越顯猙獰,意味深長地道:“這座山峰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怕是有命上山,卻無命下山。”

    季浩全哈哈大笑起來,吸引了不遠處江心宜等人的注意力。

    他笑罷,輕蔑地道:“你的話比世上最可笑的笑話還要可笑,我去年就來過這座山,除了有些許猛獸和毒蛇外,根本就沒有危險的地方,你以為說幾句聳人聽聞的話,就能把我給嚇退嗎?”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陳非說這座山峰危險,才會引起季浩全那麽大的反應。

    劉羽翼和白東風兩名“半步宗師”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有他們兩個人在此,眾人就算真的遇到危險,他倆也足以擺平。

    江心宜倒是露出奇怪的神色,為什麽陳非會說這座山很危險?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陳飛宇向漆黑的潭水望去,似要看透整個水潭,可惜深不見底,已經超出了他精神力的探知範圍,搖頭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罷了,現在下山說不定也遲了,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

    雷天力向季浩全露出默哀的神色,陳先生好心提醒,他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出言譏諷,看來陳先生說的沒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神經病!”季浩全越發的輕蔑,揉了下手腕,已經做好了教訓陳飛宇的打算,道:“最開始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如果再不說心宜跟你講了什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勸你不可向我動手。”陳飛宇立於譚邊,背對著季浩全,淡淡道:“免得自取其辱。”

    “笑話,看我一腳把你踹進水裏,讓你知道誰才是‘自取其辱’!”季浩全大喝一聲,快步向陳飛宇衝去,對準陳飛宇的後背,一腳踹了過去。

    “呀,小心……”江心宜忍不住驚呼提醒。

    陳飛宇腳下微轉,身影已經閃到一旁,輕輕鬆鬆躲了過去。

    季浩全一腳踹空,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在強大的慣性下“噗通”一聲栽進譚水裏,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江心宜咯咯嬌笑了起來,捂著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劉羽翼和白東方兩人卻是神色驚訝,陳非剛剛閃避的動作幹淨利落,絕對是一名練家子,可是陳非的身上連一點武者的氣息都沒有,這到底是這麽回事?

    季浩全在水潭中“撲騰”了幾下後爬到了岸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勃然大怒道:“好你個陳非,害我出此大醜,我跟你沒完!”

    “我勸過你不可向我動手,是你自己不聽勸,自取其辱罷了。”陳飛宇轉身離開水潭,向篝火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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