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雨恍若未聞,那些恨意猶如刀刃刺在麵前老人身上。

或許這個人早就忘了疼,他早就在自己的世界裏喪失了良知,喪失了做人的資格。

老人伸出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右手拿著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摁,南煙雨麵前不遠處那片陰影瞬間被照得恍若白晝一般。

滲人的是那片光照之下。

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被雙手吊起,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了完整的皮肉,血肉模糊之間森森白骨曆曆可見,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了,卻更沒有讓人看下去的欲望,女人胸前的肉已經被剜去,胸口起伏依稀可見,證明著她生命的存在。

兩個男人與她不能相比,因為同樣都是被殘忍地剜去了皮肉,白骨混著發黑的鮮血,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他們的腳踝看上去就像是鬆鬆垮垮的皮肉掛在那,看樣子應該是骨頭被敲碎了,而且是很碎,她估計應該沒有一塊長度超過兩厘米的骨頭,那腳踝上有些皮肉甚至被破碎的尖銳骨頭刺穿。

最令人胃液翻騰的是,他們身上都有很多蛆蟲,密密麻麻地在他們身上蠕動,有些甚至順著白骨爬了進去。

南煙雨止不住地幹嘔起來,蒼白的臉皺成一團,想要別過頭去,可那人卻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著人間煉獄。

南煙雨深深蹙眉閉上眼睛,那股人肉腐爛的味道和血腥味鑽進她鼻子裏,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的幹嘔,早上她沒有吃過東西,這會兒吐的都是,她不明白這到底還是不是人間。

不,這依舊是人間,隻是在那煉獄本該待到永生的惡鬼來到了人間。

“肖白容一直不跟我說起你肯定也是因為知道你是那兩個人的女兒,不然我早就能夠發現你了,若是在你小的時候試試,估計會很快就成功吧哈哈哈!可惜!可惜!”

南煙雨猛然睜開眼,盯著那張和肖白容有幾分相似的臉不可思議地開了口:“你是……你是肖白容的父親?”

所以之前肖白容坐牢也是因為他?

所以當年墜崖事件以後那個被催眠激發出多重人格的齊姌也是他?

那次墜崖……韓北石也在。

所以,一切的陰差陽錯都是精心設計?

那老人就是肖白容的父親——肖海。

南煙雨隻覺得心驚肉跳,這次牽扯二十多年的恩怨到底是因為什麽,到底是因為什麽讓她的父母雙雙喪命於此?

南煙雨嘴唇顫抖著呼出一口氣,“為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

肖海大笑了起來,癲狂之相畢露,“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聽吧,反正你離死也不遠了,那是二十七年前……”

——

南家的人亂成了一團,四處尋找他們的大小姐。

整個南家,乃至整個別墅區都被封鎖了。

時景深給覃嶼打了通電話,覃嶼立刻就帶人趕來了。

南家並不是隻有南家的人,因為習俗問題,所以時家一些嫡係和旁係的親戚都過來了。

沒有太多人,時柔一家還有那次被時景深留在時家很長時間的幾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