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明顯,時景深下了樓以後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無法呼吸的感覺,連帶著整個人如同置身深海裏,冰冷壓迫,呼吸凝滯,從骨髓裏蔓延出來的絕望在心底叢生。

戾氣,很強的戾氣,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忽視和直視的戾氣。

時景深對於他們而言,一直都是一個可怕的存在,而這幾年他們忘了。

忘了這個表麵上恣意妄為,眉眼充滿了淡漠和漫不經心,行事風格完全是隨心所欲的男人有多可怕。

嫡係為什麽這麽牢不可破,他時景深有一半的功勞,這個男人曾讓所有人都對時家嫡係搖頭的時候把時家從深淵裏拉了出來。

如今,他好像也想要把他們推下去。

門口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覃嶼一身便衣,颯爽帥氣,劍眉星目,揚唇笑著走過來,“好熱鬧啊。”

“覃老二!”時誌高立刻認出來他,便開始訴苦,“時景深這個不孝之徒,把我們囚禁在這裏!不知道要做什麽小動作!你來的是時候,快把我們帶走吧!”

“老爺子,您真英明,我就是要來把您帶走的!”覃嶼露出一個笑容,白牙格外閃耀。

時誌高一愣,立刻冷笑起來,“你這是濫用職權!”

覃嶼充耳不聞,走到時景深身邊,挑眉四處打量,搖搖頭,“奇怪,我弟妹呢?”無憂

“剛睡著,你別去打擾她。”時景深淡淡地說道,“查得怎麽樣?”

“查出來了。”覃嶼看向這群人,“時誌高的兒子,也就是時老三他爸,有一個私生子,參與了這幾起命案,目前還在調查之中,放心,我們不會讓弟妹出事的。”

“記得你的話。”時景深道。

最後,這群人被放走了,時誌高被逮捕了,同樣被逮捕的還有驚慌失措的時老三。

時誌高盯著時景深看了一會兒竟然笑了出來,“我早該想到的,你如此拖延時間把我們就在這,就是讓覃嶼用族長令一個一個地把時家旁係搜了個底朝天。”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時景深目光瞥在他身上,冷然如寒風,“把你幕後的人交代出來,還能量刑,否則,你就落個不得善終吧。”

“你爺爺知道你做這等手足相殘的事嗎!”時誌高像是瀕死之人一般,失態地大喊道。

時景深揚起唇角,猶如一朵盛放的彼岸花,“這種事,我爺爺告訴過我,還是您輕車熟路。”

時誌高徹底不說話,幾分頹廢在臉上盡顯出來,人仿佛蒼老了十歲,失去了生機,渾濁的眼瞳沒有焦點,他隻喃喃地說了兩聲:“報應。”

他甚至沒有慌亂,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會救他的。

時景深拍了一下覃嶼的肩膀,“麻煩你了,阿煙她,我真的不能……”

“我懂,我都懂,你放心,能做的我盡量都做,他們背後的人狡猾得很,你們也要多加小心。”覃嶼說完,也拍了拍時景深的肩膀,轉身和幾個手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