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深神色複雜地掛斷了電話,臉色冷峻,對唐時開口道:“你先不要放消息,這件事情再緩一緩。”
他說完,就直接帶上口罩離開了。
唐時眨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心理診所裏。
時景嶸猩紅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周身怒氣暴漲,眼底的怒火就快要把女人吞噬。
蕭情喉間滾動,雙手扶著已經有些站不直,額上還流著鮮血的南煙雨。
南煙雨身邊就是夏卻,臉色難堪地看著時景嶸。
他從來沒見過時景嶸這樣,在他的記憶裏,時景嶸一直都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除了和時景深相似的相貌其他根本沒有相同的地方。
時景深看起來清冷疏離,骨子裏卻有著橫勁,壓根沒有人可以奈得了他何。
時景嶸看上去溫潤柔和,實際上比時景深還難以捉摸。
一邊是南煙雨,一邊是時景嶸,兩方此刻都帶了傷病,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蕭情把南煙雨護在身後,擰眉看著時景嶸,臉色煞白地看著他,“時景嶸,你清醒一點。”
時景嶸額上凸起青筋,眼底反映著她的身影,聲音刻意地隱忍,“你讓他們先出去。”
蕭情抿了一下唇,隻得道:“好,你先靜下來。”
南煙雨扯了扯蕭情身上的白大褂,蕭情卻回頭拍了拍她的手,似是在安撫。
那個眼神……
南煙雨渾身一震,瞳孔放大了些,怔在原地。
夏卻迅速做出了反應,扶著南煙雨先走了出去。
蕭情畢竟是醫生,總比他們在這裏添亂得好,更何況他們就在外麵,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可以衝進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玻璃窗外,泛黃的銀杏葉飄進窗欞,落在床上。
時景嶸身形微晃,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已是耐不住的怒氣。
“我最後問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許姒?”
—
時景深急匆匆地趕來,就看見南煙雨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紮起的長發此刻已經淩亂得不行,肩頭胸前都是血跡,額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流下來的血痕路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顎,順著下顎線將大片衣物打濕了。
時景深驟然漏了一拍。
南煙雨皺眉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的腿,突然就被男人抱在了懷裏,她鼻尖鑽進熟悉的氣息,緊跟著一酸。
時景深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搭在南煙雨身上,蹲下來和她平視,修長的手指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又輕輕放下,轉眸看向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夏卻。
“怎麽回事?”他蹙眉問,語氣已然滿是冰冷。
夏卻抿了一下唇,正思忖著該如何開口,南煙雨突然扯了一下時景深的袖子,囁嚅道:“沒事。”
時景深反握住她的手,臉上的表情卻冷若冰霜,“回去再收拾你。”
南煙雨隻覺得自己委屈死了。
她就是推門進來看看繹風在不在那裏,誰想到正好撞見時景嶸摔杯子。
然後她就被命中了。
“是景嶸哥。”夏卻隻得實話實說,把當時的情況好好地交代了一下。
時景深臉上顯而易見的錯愕,擰眉不可置信道:“他腦子哪裏出問題了嗎?!”
“這……這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時候,夏卻竟然還接的上話,南煙雨真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