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轉身看見床上四散的照片，有的還被揪過一樣，已經皺了。
還有一遝打印出來的資料和一支錄音筆。
照片裏竟然是他哥和一個女孩的合照，那女孩和繹風像極了。
還有好幾張都是女孩懷孕時的照片，裏麵還有南煙雨瘦瘦小小的身影，臉上卻笑得很開心。
還有張是懷孕的女孩倒在馬路上，雨水淋濕了所有人的臉，血色在馬路上蔓延開來，那邊上還有一輛車車牌號清清楚楚。
再看資料，還有錄音筆的聲紋鑒定，聲紋鑒定裏就有用文字打出來的對話，還有幾張資料是證明那輛車是蘇妤涵名下的。
剩下的資料，都是蘇妤涵暗中監視時景嶸和許姒的。
隻是從女孩畢業以後監視就結束了。
時景深是記得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的。
當時因為時景嶸通過了家族的測試，要被送去國外學習，但是他反抗了，還跟蘇妤涵大吵了一架就離家出走了。
一直半年多才被找了回來，又過了半年，因為他女朋友去世了，他自己提了出國，還背著蘇妤涵把主修改了。
他看向垂著頭一語不發就不發的南煙雨，兀自打開了錄音筆。
蘇妤涵的聲音傳出來，聽上去有些尖銳。
“對！好不容易讓她自己現身了，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把她抓回來！”
後麵還有很多蘇妤涵和手下的對話，時景深沒再去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了太久了，他竟然覺得腿有些麻木了。
“這是誰給你的？”時景深隔著床看向她，嗓子眼有些發幹。
南煙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自己查到的。”
上麵有印她的印章，也確實接到了手下的人的電話，說是兩份檔案都寄了過來。
這些證據都指明了，當年那場車禍就是蘇妤涵手底下的人間接造成的。
本來要抓人，卻不成想出了意外。
所以，蘇妤涵就是南煙雨這麽多年應該去報仇得對象？
時景深默了默，須臾開口，聲音有些幹澀，“明天，明天好不好，你再好好想想，你要是真的想離婚，最起碼……最起碼等到明天……可不可以？阿煙……”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間上來說民政局就已經下班了。
南煙雨整張臉在如瀑的青絲裏，看不清楚神色。
時景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攥緊手裏的紙張，驀地鬆開，走出了房門把門關上，自己去了衛生間。
他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蘇妤涵。
蘇妤涵很快就接了，語氣裏聽上去還挺開心的，“喂？”
“媽，當年許姒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他輕聲問，逼仄的空間裏，有幾分壓抑迫在心尖，讓他極力想要找到一個出口。
蘇妤涵沒有猶豫很久，“是我讓人去帶她回來的，我也是在她出事以後才知道她懷孕了。”
“你的人跟你匯報的時候，眼睛瞎了嗎？那可是快臨盆的肚子！”他壓著聲音，忍下怒意盡量放緩聲音。
“我也想知道，”蘇妤涵聲音也冷下來，“他當初是突然發現了許姒的，過來向我示意的時候根本就沒提這件事，許姒出了車禍，他也留在了那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