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還沒弄清楚。”時景深順勢在長椅秋千上,望了大廳一眼,收回目光,“我隻知道這孩子母親去世了。”

“他跟我老婆長得很像。”時景嶸輕聲說,卻叫時景深聽得清清楚楚。

“錯覺吧,”時景深蹙眉,“嫂子不是和那個孩子一起……那個孩子屍體你也是見過的。”

“可是小姒一直沒下落。”時景嶸眉頭深鎖,眉宇之間似有鬱氣湧動,“如果沒了,人又在哪?如果活著,又為什麽不來找我?”

“我覺得如果是後者的話不一定回來找你,畢竟這件事這麽複雜,她也許是記恨了你也說不定。”時景深垂眸思索片刻輕聲問道。

“不,不會。”時景嶸果斷搖頭,“她雖會記仇,卻是恩怨分明的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不要我。”

“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在國外,她沒有辦法去找你?”時景深再次出聲猜測,卻歎了聲,“中間種種,不是我們能猜到的。”

“但是當年那個孩子絕對死了,DNA是我親手驗的。”時景嶸沉著臉,擰緊眉頭,腦海裏閃過斷斷續續的片段,他下意識扶額。

時景深清楚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抹痛楚,不再言語。

時景嶸錘了兩下頭,看向時景深開口問道,“這孩子叫什麽?”

時景深擔憂地看著他,張口頓了兩秒才道,“繹風,許繹風。”

“他也姓許?”時景嶸再次一怔,“你有沒有問過他媽媽是不是叫許姒?”

時景深搖頭否認,不由得歎口氣,“我問這些幹嘛?”

“幫我個忙。”

時景深幾乎立馬就猜了出來,“你想驗DNA?”

“我有小姒的DNA,”時景嶸輕輕閉上眼睛,手靠在長椅背上支著頭,“我不敢用自己的。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哪怕隻是一點點關係,我也想知道。”

時景深也曾不明白,此刻卻了然了許多。

“你讓我找時間準備一下,至少別嚇著煙雨。”

“好。”

回到大廳裏,人又來了不少,小輩坐在一塊,長輩坐在一塊。

南煙雨懷裏的繹風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她懷裏,手裏還拿著時柔給的糖,對著時柔傻笑。

時景嶸目光凝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挪開的跡象。

時景深忍不住撞了他一下,低聲冷道,“你也好好收斂一些,不知道的以為你在看我老婆。”

聞言,時景嶸收回目光,低歎了一口氣,抬眸對上時景深的目光,“答應我的事——”

“嘖,囉裏囉嗦的,知道了知道了。”時景深連忙打斷他。

時景嶸笑了一聲,揶揄他道,“還以為你長大了,”說著別過頭,嗤笑一聲,“還很小時候一個屁樣。”

“別逼我在這裏跟你打一架。”時景深冷聲說著,起身走到南煙雨身邊坐下來,把手伸到繹風麵前。

繹風抬頭看著時景深眨眨眼睛,立刻握住他的手。

時景嶸抬眸看過去,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小子,哪裏變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