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放心,”她洋洋得意地挑眉,讓他唇角一勾,她繼續說,“我沒有欠錢,不過待會兒會有人找我算賬。”

她葫蘆裏不知賣的什麽藥,時景深付之一笑,“今天晚上吃什麽,我下廚。”

“隨便吃點吧,”南煙雨扭頭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輕笑,“過兩天年夜飯才是重頭戲。”

時景深笑了笑沒說話。

自然是不可能隨便吃點的。

南煙雨把行李全部安置好以後才跑到廚房去張望。

時景深圍著圍裙,頎長精壯的身姿站在料理台邊上,南煙雨從廚房探頭根本看不到什麽東西,於是往前走了兩步。

“我手上拿著刀,你別離太近。”時景深目不斜視,卻突然出聲對她說道。

南煙雨依言往旁邊走了兩步,倚靠在水槽邊上,瞥他手上的動作,訝然開口道,“你一上來就做海鮮這麽高難度的東西啊?”

“之前練過,”時景深抬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揚,“其實做飯還挺簡單的。”

“我覺得有點難。”南煙雨支著頭看著他,打了個哈欠。

“以後我負責做飯,你負責吃唄,”他停住切土豆的手,修長的手指將刀刃上的絲撇到案板上,“困了就去睡會兒,床單都是新的。”

南煙雨搖搖頭,“我不困,但是繹風已經睡著了。”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南煙雨看著他眨眨眼。

時景深放下刀盯著窗外沉吟片刻,眉眼帶笑,“你把那幾根胡蘿卜洗了就去看電視吧。”

他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就是無聊得打緊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晃蕩來晃蕩去的。

“好嘞。”南煙雨得令立刻就拎著胡蘿卜給它們洗香香。

洗個胡蘿卜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時景深這邊已經剁好了蝦仁,南煙雨把胡蘿卜遞給他,正想問他要做什麽的時候,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南煙雨擦幹淨手把手機掏出來,見來電顯示立刻揚起了嘴唇,看向時景深。

時景深正拿著胡蘿卜扭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探究。

南煙雨淺笑著拉住他,“你先停一下,我給你聽聽討債的聲音。”

他聞言當真停了下來,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走到她身邊靠好,微微俯身挨在她的頭上。

南煙雨滑入接聽,打開了免提,就聽見對麵破口大罵,“南煙雨!你個沒良心的!竟然借高利貸給我!你給我滾過來——”

這邊依舊在破口大罵,時景深已經識別出來這是南迂的聲音了,南煙雨頭往後一靠砸在自己懷裏捂著聽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那頭的辱罵也消停了許多。

“南煙雨!你別不給我出聲!你等著看我不找人弄死你!”南迂怒意從每個字裏溢出來,南煙雨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笑聲又忍不住了。。

她轉身靠在時景深懷裏笑了好久,終於氣喘籲籲地止住,擦了眼角的眼淚,對電話那頭的南迂笑道,“你以為老娘真這麽好心拿五百萬去扶你那破爛公司?老娘早就拿去捐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還在我麵前頤指氣使?真當我還是個好欺負的小姑娘?哪個下水道的井蓋沒蓋好,讓你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