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不斷招搖著唱出“颯颯”的樂聲,攬著輕柔地流水聲,突然擴大。

南煙雨一時沒握緊,手上的毯子往後飛了過去,裙角也揚了起來,她驚呼一聲,“啊,飛走啦!”

煙雨正欲回過頭,後腦勺卻忽然扣上來一隻手,嘶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先不管它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另一隻手已經扶著她的下顎,讓她被迫抬起頭。

他熾熱的唇落下來,一瞬間天空炸開一朵煙花,歡呼四起,星火四散,一瞬間在河中綻開又凋謝,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江麵。

他的唇滾燙得如同火焰像是要把她的心燙到,但又似乎驅走了風中一切的寒意隻餘下滿世界的溫暖,讓她忍不住攀上他的肩膀。

時景深的手掌從下顎往下移動攬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卻暗暗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絢爛的煙花下,清風揚起,一對璧人在月下擁吻,流水映著煙火人間,也映著……他們。

直到這場煙火盛宴停歇,突然之間風也停了下來,時景深鬆開她,額頭相抵,喉間溢出低笑,“早知道不讓你吃那麽多燒烤了,一股烤肉味。”

南煙雨睜大眼睛看著他,像是被他嚇到了,明明用驚愕的目光看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還是低估了南煙雨。

南煙雨隻懵了幾秒,遂砸吧了兩下嘴,像是在回味,然後聲音軟糯地說道,“你好甜啊。”

這一刻,時景深才深刻覺得,南煙雨欠收拾。

欠他狠狠地收拾一頓。

毯子已經被吹到不知道何處去了,也許掉河裏了,夜色昏沉也看不見,他也不想去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她身上,然後圈住她摟緊,聲音比方才還要啞上幾分,“回家。”

南煙雨胡亂地點了點頭,時景深擁著她往回走。

突然一個男人拿著攝影機走了過來,臉色微紅,站在時景深麵前醞釀幾秒鍾才開口道,“先生,不好意思,可能有些冒犯,剛剛您和您太太的……被我拍下來了,實在非常抱歉,我覺得太美好了才拍下來的。”

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時景深擰眉也沒有流露出不耐煩,隻問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男人重重地點了點頭,拿著相機擺弄了一下,然後遞給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這張真的很好看,幾乎不用修圖就能拿去參展了。是這樣的,我最近在籌備一個個人攝影展,想用這張照片不知道可不可以,您放心我可以支付費用的。”

他抬頭看著眼前摟著妻子的男人,似乎沒有在聽他說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照片裏,俊美的男人西裝革履,低頭吻著懷裏身著優雅長裙的嬌俏女人,女人長發飄飄給身後的景色染上幾分溟濛,天空上煙花盡情綻放,河麵也映著煙花和大樓的燈光,兩人身邊還有成虛影的人,像是在忙碌地走動,隻有他們在喧鬧的凡塵自成靜謐的一幅畫,時光似乎為他們停下了腳步,定格在這一刻成為永不消散的回憶。

“可以。”

正當男人快要絕望的時候,時景深發話了。

“太好了,謝謝您。”。

時景深卻不以為然,摩挲了一下懷裏南煙雨的臉,輕笑著問道,“這張圖洗出來可以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