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雨兩三口吃飯,把所有沒吃過的東西打包好,就和時景深道別離開。

時景深坐在椅子上,笑意在眼底打轉,撚起一個糯米團子放在嘴裏。

微甜的豆沙在嘴裏彌漫開。

——

到了伊忘的工作室,果然還沒有多少人過來。

南煙雨過去的時候隻有伊忘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兩條腿蕩阿蕩的。

“伊忘!”南煙雨走過去朝她揮揮手,把東西放在茶水間。

伊忘跳下桌子,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麽買了怎麽多早餐?”

“心情好,請你們吃。”南煙雨輕咳一聲掩飾地笑了笑。

伊忘撓撓頭走過去,把一些需要加熱的放進微波爐裏,隨即轉身看著南煙雨,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聽說你被迫相親了?”

南煙雨拿著剛剛買的巧克力奶喝了一口,悲催地點頭:“我才多大啊!二十歲啊!”

“嘖,對方人怎麽樣?”伊忘手指敲了敲桌子,垂眸也不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語。

“還好吧,比我大四歲,是個還沒出道的演員,顏值特別能打,估計出道能綠了半個娛樂圈。”南煙雨喃喃道,忽然抬起頭,“你怎麽知道的?”

“24了還沒出道可不容易火,”伊忘呢喃了這麽一句,這才抬起頭,對著她笑了一下,“你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南煙雨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把他從他自己自大的認知裏麵拽出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伊忘聞言笑而不語,南煙雨自顧自地和他聊了一會兒天,伊忘卻突然來了一句。

“其實我好奇,”伊忘看著南煙雨的眼眸裏帶著幾抹落寞,“你為什麽寧願去相親也不考慮考慮我呢?”

南煙雨怔了一下,別過頭看著窗外的綠茵,開口笑道:“我那是自願的嗎?我明明是被逼無奈!”

她自以為是地逃避了這個話題,伊忘卻不是傻子。

“就因為我是明淮的弟弟是嗎?”伊忘沒接她的話,眸底透著深不見底的悲哀,悲慟籠罩在南煙雨麵前,“你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愛你。”

“我知道。”南煙雨斂了笑,麵無表情地開口,“我一直都知道,既然你知道原因又何必再來問我?”

伊忘背過身,一抹自嘲從嘴角溢出,“因為我比你還傻。”

傻得可憐。

“我先走了。”南煙雨拿上包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輕輕地說。

“南煙雨!”伊忘忽然大聲叫住她。

南煙雨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你就這麽喜歡明淮?”

南煙雨指尖微不可見地瑟縮顫動了一下,忽然笑了,“也沒有那麽喜歡,隻是他騙了我,就該付出代價。”

“當年的事……對不起。”伊忘輕輕地說,每個字裏好像帶著深不見底的悲慟。

“你沒必要道歉,也沒必要再在我身上費功夫,更沒必要因為明淮而氣憤。”南煙雨捏緊包上的兔子,臉上的淡漠恍若南極的雨,“那是十六歲的南煙雨希望你做的,二十歲的南煙雨早就不在乎了。”

說完,她邁著修長的腿往外走。

“要是明淮回來,你會原諒他嗎?”伊忘趕忙問,生怕她的身影就此消失。

“永遠不會。”